时空门的灵光已在脚下凝聚,陨星界天魔掳掠凡人的紧急传讯还在识海回响,林越却突然顿住脚步——腕间那枚在清溪村留下的普通木牌(而非仙域玉符,更符合凡界共鸣逻辑)正灼热发烫,木牌上刻着的“清溪”二字渗出细密的水纹,水纹中竟浮现出连贯的画面:黄河南岸的夯土城墙被浊浪啃出半丈宽的缺口,茅草屋在洪水中像枯叶般崩塌,一个穿粗布的妇人抱着襁褓在屋顶哭喊,浪头一卷就将她掀入水中,婴儿的啼哭穿透了空间壁垒。
“是大靖王朝的气息!”林越指尖抚过木牌,“人间烟火”buff瞬间激活,无数细碎的感知涌来——暴雨连下七日,黄河水位暴涨三丈,临河城守堤的衙役已拼到力竭,城西粮仓被淹,十万百姓要么困在屋顶,要么在洪水中挣扎,连县令都带着家人上了城墙扛沙袋。识海面板同步弹出提示:【检测到无武凡界“大靖王朝·临河城”遭遇百年一遇洪灾,凡人无任何抗灾能力,十万生灵命悬一线。触发“济世救人”支线任务:以凡人可接受的方式化解灾厄,不得暴露超凡身份,任务奖励:大罗道果+0.1%,“人间烟火”buff升级】
“陨星界暂缓。”林越转身看向孙悟空三人,鸿蒙剑意已收敛成凡人的体温,“天魔炼邪器需时间,可临河城的百姓,等不起一个时辰。”他看向聂承影,“你带龙元军先去陨星界,守住传道阁的凡人据点,我救完临河城立刻赶去会合。”
聂承影躬身应下,流云剑在鞘中轻鸣:“师父放心,弟子会在陨星界布下‘护凡阵’,绝不让天魔再掳走一人。”步沧澜补充道:“传讯玉符已加密,您随时能联系到我们。”
“俺老孙早看不得凡人受苦!”孙悟空金箍棒一缩,化作根磨得发亮的扁担,“这次不用神通,俺用凡人的力气,照样能救不少人!”猪八戒拍了拍鼓囊囊的行囊,里面装着压缩的灵米和雪莲酱:“俺的锅还在,到了就给百姓熬热粥,暖透他们的身子!”沙僧则将投影石裹进粗布包,里面还塞着晒干的草药和银针:“医棚的事交给俺,保证不让伤病拖垮大家。”
穿过空间涟漪的瞬间,夹杂着泥沙的狂风就灌进了衣领。临河城的景象比木牌传递的画面更惨烈:南城墙已塌了近十丈,浑浊的黄河水像黄色的巨兽,嘶吼着涌入城中,街道变成了奔腾的河道,半塌的茅草屋在水中沉浮,露出的房梁上挂着百姓的衣物和被褥。城东的土坡上挤满了避难的人,老人抱着孩子缩在坡顶,年轻人则在水边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每当有浮木漂过,就有一群人扑过去,希望上面能有熟悉的身影。
“快看!那屋顶上有个老人!”孙悟空指着城西的方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趴在倾斜的屋顶上,身下的瓦片随时可能碎裂。洪水已漫到屋顶边缘,老者紧紧抓着烟囱,浑浊的水溅得他满脸都是。孙悟空刚要冲过去,就被林越拉住:“用浮木。”他指向岸边的一堆断木,“我们把木柴捆成排,划过去救他,用神通会惊到百姓。”
两人扛着断木往水边跑,林越弯腰抓起一根麻绳,手指看似随意地一绕,麻绳就紧紧缠在木头上——实则注入了一丝生机,让绳结比铁箍还结实。孙悟空则用扁担撬动木头,累得额头冒汗,粗声喊道:“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都没这么费劲!”林越笑着递过水壶:“凡人的力气虽小,却比神通更让人心安。”
木排刚划到屋顶下,老者身下的瓦片就“咔嚓”一声碎裂。林越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老者的衣袖,孙悟空则用力将木排往屋顶推,两人合力将老者拉到木排上。老者喘着粗气,抓住林越的手哭道:“多谢小哥!我那孙儿还在城里,你们能不能……”
“您先去城东土坡等着,我们帮您找。”林越安抚道,刚将木排划向岸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他抬头望去,一个妇人正抱着襁褓站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洪水已没过她的膝盖,门框的木头被泡得发胀,随时可能断裂。“悟空,你送老人去安全区,我去救她。”
林越将木排划到门框下,仰头喊道:“把孩子递下来!我接着!”妇人犹豫了一下,泪水滴在襁褓上:“我怕……”“相信我!”林越张开双臂,掌心的“人间烟火”buff悄然激活,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生机笼罩在襁褓周围。妇人咬牙将孩子递了下来,林越稳稳接住,刚要喊她跳,门框就“轰隆”一声塌了。林越猛地将木排往妇人身边推,妇人顺势抓住木排边缘,被林越拉了上来。
“我的孩子!”妇人扑过来抱住襁褓,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对着林越连连磕头,“恩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林越扶起她:“快去土坡找接应的人,那里有热粥。”
此时的城东土坡上,猪八戒已支起了大锅。他从洪水里捞起几尾活鱼,刮鳞去肠的动作麻利得很,又从百姓手里换了半袋杂粮——一个老婆婆把家里仅剩的一碗米塞给他,说:“后生,你煮吧,俺老婆子不饿。”猪八戒眼眶一热,偷偷往锅里加了一勺雪莲酱,又扔了几颗从仙域带来的凝露果,熬出的粥又香又稠,带着淡淡的清甜。
“都来喝粥了!趁热喝!”猪八戒用粗瓷碗盛着粥,递给一个个瑟瑟发抖的百姓。一个穿破洞棉袄的小男孩盯着粥碗,咽了咽口水,却不敢上前。猪八戒蹲下身,把碗递到他面前:“快喝,不够还有。”小男孩接过粥,小声说:“我娘还在水里……”猪八戒摸了摸他的头:“俺们这就去救她,你先把粥喝了,有力气才能等娘回来。”
沙僧的医棚就搭在粥摊旁边,几块木板架起的临时床铺上,躺满了受伤的百姓。一个中年汉子的腿被浮木砸伤,伤口已经化脓,疼得直哼哼。沙僧用温水清洗伤口,又撒上捣碎的蒲公英和金银花——这些草药是他在城边的坡上采的,被“人间烟火”buff滋养过,药效比寻常草药强了数倍。“忍着点,这药能消炎。”沙僧一边包扎,一边说,“等洪水退了,我教你们认这些草药,以后有个小伤小痛都能用。”
林越救完人回到土坡时,正遇到县令周文斌带着衙役扛着沙袋往城墙跑。周文斌三十多岁,一身官服已被泥水浸透,帽子也丢了,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却眼神坚定。看到林越,他连忙上前:“这位小哥,多谢你们救了这么多人!可城墙快撑不住了,要是再塌,整个城东都要被淹!”
林越跟着周文斌跑到南城墙,这里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危急:原本两丈高的城墙,如今只剩半丈露在水面上,多处出现裂缝,最大的一道裂缝有碗口宽,洪水正从缝里喷涌而出,衙役们扛着沙袋往裂缝里填,却刚填进去就被洪水冲出来,有两个衙役没站稳,直接被水流卷下城墙,幸好被
“硬填不行!”林越喊道,“城墙根基被水泡松了,沙袋根本固定不住!城西有片柳树林,柳枝柔韧,我们把柳枝编成排,塞进裂缝再填沙袋,就能稳住根基!”周文斌一愣,他当了五年县令,从未想过这个法子,可眼前的年轻人眼神沉稳,让他不由自主地信了:“快!所有人都去砍柳枝!谁要是偷懒,军法处置!”
林越跟着衙役们往城西的柳树林跑,路过粮仓时,发现粮仓的墙也出现了裂缝,洪水正顺着墙根往里面渗。他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指尖往地上一按,一道淡白灵光注入土壤——粮仓的地基瞬间变得紧实如石,裂缝里的水立刻止住了。旁边的小吏惊讶地说:“怪事!刚才水还往里面流,怎么突然停了?”林越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说:“可能是泥沙堵住了裂缝,我们快去砍柳枝。”
柳树林里的柳枝长得格外粗壮,林越握住一根柳枝,掌心的生机悄然涌入,柳枝瞬间抽出丈许长的新枝,柔韧得像丝线。衙役们砍枝时都惊呼:“这柳枝咋这么结实?以前砍的时候一折就断!”林越笑着说:“洪水泡过的柳枝更有韧性,正好用来编排。”他教大家将柳枝交叉编织,编成一人多宽的柳排,再用麻绳捆紧,扛到城墙边塞进裂缝。
柳排刚塞进裂缝,就被洪水紧紧顶住,再也没被冲出来。衙役们精神一振,连忙往柳排后面填沙袋,周文斌擦着汗说:“小哥,你真是救了整个临河城!我叫周文斌,是这里的县令,以后你有任何事,尽管找我!”林越摇头:“我就是个路过的,换作别人也会帮忙。”
接下来的两天,林越团队和临河城的百姓一起,展开了一场与洪水的持久战。孙悟空成了“救援主力”,他不用神通,却凭着凡人的力气,一天救了上百人——他背着老人蹚水过深水区,推着浮木给被困的百姓,晚上还帮着加固城墙,累得倒在地上就能睡着。有一次,一个孩子掉进洪水里,孙悟空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用扁担将孩子挑到岸边,自己却被浪头拍得呛了好几口泥水。孩子的母亲哭着给他磕头,孙悟空挠着头说:“俺就是力气大,不算啥。”
猪八戒的粥摊也成了百姓的“精神支柱”。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找食材,在洪水里捞鱼虾,和百姓换杂粮,甚至把自己带来的灵米都拿了出来。有一天,粮快不够了,他看到一个富人藏了半袋米,就跑过去说:“老哥,你看这么多百姓没饭吃,不如把米拿出来,俺给你熬最香的粥。”富人起初不肯,猪八戒就说:“洪水要是淹了你的家,这些米也留不住,不如积点德。”富人被说动,拿出了米,猪八戒熬粥时,特意给富人盛了一碗,加了两勺雪莲酱:“这粥补身子,你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