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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流民危机,口才初解锁(1 / 2)

离邯郸城还有十里地时,官道旁的景象骤然变得萧瑟——原本稀疏的槐树林间,挤着十几座破败的草棚。草棚是用几根歪扭的榆树枝搭的骨架,上面盖着破麻布和干枯的茅草,风一吹就“哗啦啦”响,布缝里漏出的稻草在半空打着旋儿。棚子外的泥地上,蜷缩着不少衣衫褴褛的人,他们的粗布短打补丁摞着补丁,有的甚至光着脚,脚趾冻得发紫,沾着泥垢的脚掌在冰冷的地上瑟缩着,一双双饿极了的眼睛,像枯井般盯着过往的车马,连眨都不眨。

“是逃荒的流民。”项少龙勒住马车,棕马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着蹄子。他眉头拧成个“川”字,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青铜剑上——剑鞘的冷意透过粗布传来,却压不下他眼底的警惕,“去年赵国西境闹旱灾,三个月没下雨,地里的麦子全枯了,不少农户卖了耕牛都活不下去,只能往邯郸逃。没想到这官道旁聚了这么多。”

林越坐直身子,指尖攥紧了车辕的木棱。他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丈,背驼得像张弓,枯瘦的手背上布满褐色的老人斑,正颤巍巍地伸向一辆路过的粮车,嘴里念叨着“给点吃的吧”,粮车老板却嫌恶地挥起马鞭,“啪”的一声抽在老丈手边的泥地上,赶着车飞快地冲了过去,溅起的泥点糊了老丈一脸。不远处的草棚下,两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一块发黑的窝头争抢,小的那个被推得坐在地上,眼泪混着泥水流到嘴角,却还是死死盯着那块发霉的食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这画面像根细针,扎得林越心口发疼。他在现代虽没亲历过饥荒,却在纪录片里见过类似的场景——那些饿肚子的孩子,眼睛里也是这样的渴望与绝望。“我们……”他刚想提议分点干粮,就被项少龙拽了拽胳膊。

“绕路走。”项少龙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扫过那些流民手里的木棍和石块,“他们饿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就这点干粮,分了不够塞牙缝,反而会引来更多人抢。”他说着就要调转马车,车轮刚碾过一块碎石,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流民突然从草棚后冲了出来,手里握着断棍、石块,甚至还有人举着块破陶片,像潮水般围了上来,瞬间把马车圈在中间。

为首的汉子约莫三十岁,身材高大却瘦得脱了形,青色短打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的胳膊能看清每一根骨头。他手里握着根碗口粗的断棍,棍头还沾着泥,指着马车道:“把车上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别想走!”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睛里满是血丝,却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旁边的流民也跟着起哄,一个穿破布裙的妇人抱着襁褓,凑到马车边,声音发颤:“给点吃的吧,我家娃三天没吃东西了……”襁褓里的孩子没一点动静,林越甚至能看到妇人胳膊上的骨头硌得布裙发皱。还有个半大孩子,伸手就去拽马车上的油纸包,项少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孩子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不肯松手,死死盯着油纸包的方向。

“放手!”项少龙的声音冷了下来,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青铜剑的寒光隐隐透出剑鞘。林越见状,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让项少龙动作一顿。

“别动手!”林越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他们只是饿急了,不是真的想伤人。你一拔剑,他们肯定以为你要杀他们,反而会拼命。我们人少,真打起来讨不到好,还会闹出人命。”他一边说,一边盯着那些流民——有人的手在发抖,有人在偷偷往后缩,显然也怕真的动手。

项少龙皱着眉,手指在剑柄上捏了捏,最终还是松了手。他知道林越说得对,可看着那些伸过来的手,还是忍不住警惕:“那你说怎么办?”

“我试试跟他们说。”林越深吸一口气,推开马车车门,慢慢走下去。他刻意把双手举到胸前,掌心朝前,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转向为首的汉子,声音尽量放得温和,却足够洪亮,能让所有流民听到:“大家别激动,我知道你们饿,也知道你们难。去年旱灾,地里长不出庄稼,家里的存粮吃完了,只能带着孩子出来逃荒,风餐露宿的,谁都不好过。”

这话一出,围着的流民突然安静了下来。为首的汉子握着断棍的手松了松,眼里的狠劲淡了些,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旁边的妇人抱着襁褓,肩膀微微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林越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提示:宿主通过“具体困境描述”触发流民共情,解锁“口才(说服):入门15.8%”,当前效果:流民攻击性降低(起哄声停止,3人放下手中石块),但核心诉求(食物)未满足,信任度仍低,建议补充可落地的解决方案】

淡蓝色的面板在眼前闪过,林越心里有了底。他转头看向马车上的行李袋,油纸包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里面装着两斤多干肉和三斤麦饼——这是他们准备到邯郸后吃的,也是现在唯一能拿出的东西。“我们车上有干粮,不多,但可以分给大家。”他指着行李袋,语气诚恳,眼神扫过每个流民的脸,“每个成年人能分到一块麦饼,带孩子的能多拿半块干肉。但我有个条件——拿到东西后,你们得让我们过去,也别再拦着其他路过的车马,行吗?”

“真的?”为首的汉子眼睛猛地亮了,断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往前凑了两步,又怕林越反悔,停下脚步,“你没骗我们?每个人都有?孩子真能多拿?”

其他流民也围了上来,眼里满是期待,却还是带着警惕。一个头发枯黄的老妇,颤巍巍地问:“你们……不会是官府的人,故意骗我们的吧?”

林越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棍,递还给为首的汉子:“我不是官府的人,就是路过的商旅。你们看,我们就两个人,一辆马车,要是想骗你们,也不会只带这点干粮。”他说着,回头对项少龙喊:“把干粮拿下来吧,我们分了,到邯郸再找地方吃饭。”

项少龙站在车辕上,看着林越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流民——那个抱着襁褓的妇人,正轻轻拍着孩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那个半大孩子,还在盯着油纸包,咽口水的动作都忘了掩饰。他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弯腰拿起行李袋,跳下车走了过来:“就这点干粮,分了我们到邯郸前就没吃的了。”

“没事。”林越接过行李袋,打开油纸包——一股咸香的干肉味飘了出来,流民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在安静的官道旁格外清晰。“邯郸离这儿也就十里地,我们忍忍就到了。”他拿起一块麦饼,掰成两半,递给为首的汉子一半,“你先尝尝,是好的,没发霉。”

汉子接过麦饼,指尖颤抖着捏了捏,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是麦饼……”他声音发颤,眼眶突然红了,“多谢……多谢二位好汉!”

【提示:宿主通过“实物验证”增强流民信任,“口才(说服):入门19.5%”,当前效果:流民信任度显着提升(8人放下武器,为首汉子主动道歉),建议加快分发节奏,避免其他流民闻讯赶来】

“大家排好队,孩子优先!”林越把麦饼和干肉放在一块干净的麻布上,对着流民喊道。为首的汉子立刻帮忙维持秩序,大声道:“都排好队!别抢!人家好心给我们吃的,别没规矩!”

流民们很快排起队伍,一个跟着一个上前领干粮。林越负责递麦饼,项少龙则把干肉切成细条,分给带孩子的流民。那个抱着襁褓的妇人走过来时,林越多递了半块干肉,轻声说:“给孩子泡点水吃,别噎着。”妇人接过东西,对着林越深深鞠了一躬,眼泪滴在麻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