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暗暗揣测。
也不知道,她信了,还是没信。
过了许久,窦太主才收回目光,声音里却裹夹着一股寒意,“为何之前未曾说过?”
这自然是江迢迢吩咐的。
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一个小姑娘,手段如此狠,心智心机远超出正常小姑娘,自然也怕会被当成怪物看待。
平日中展露出来的心智也并未那般过分,在京中早慧的少年人中,她并不是十分突出。
见青黛不回答,窦太主也猜到了几分。
这小婢女倒是有几分忠心。
她也不为难这个忠心的小婢女,问了另外一件事,“落水此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恰巧,这件事,也是江迢迢让青黛模糊带过的一件事。
因着落水后,她的性情、所思所想都有了改变。她怕有敏锐的人会觉察出不对,于是之前在青黛被窦太主叫去问话的之前,她就叮嘱了青黛将此事弱化,模糊带过。
江迢迢心中一紧,脑子却是飞快运转。
“落水是我之前的奶嬷嬷推的,祖母审问得知那奶嬷嬷是吴夫人和广宁伯世子夫人指示的。当时我不留神,掉入了湖中,还好青黛及时赶到,将我救了上来。只是恰巧寒风入体,生了病,也正是那次生病,我才幡然醒悟,懂事了起来,也明白祖母和青黛她们才是真的对我好。”
“而我那时候又恰巧得知我不是吴夫人亲生的,更不是江大人的女儿,也不愿再承受她们的磋磨,便动了离开的心思。恰巧许老爷子对我心生怜悯,好心收我作为徒弟,这才有机会离了江家。”
因为落水,认清了人心险恶,才有后来的一系列行动,很是合理。
瞧着小姑娘一句一字都是为的以前与江府有关系的人说话,窦太主冷哼一声。
关心则乱这个词,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一声冷哼,郡主听在耳中,却是心惊肉跳。
她以为母亲是对女儿不满,当下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在气头上,开口求情,“母亲,阿绰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两个恶人逼迫、迫害,阿绰怎会如此?若不是这般,只怕那天下人都要指责阿绰,口出恶言,人人唾骂。这让一个女儿家如何承受的住,她这明摆着是要逼死阿绰啊。”
“可怜我儿,才多大,就又是被推落水,又是被逼嫁人,替她们母女背黑锅!”
越说,郡主越气愤,恨不得当下便将吴氏母女千刀万剐。
萧恒也跟着求情,“母亲,阿绰并未做什么主动伤害他人的事情,我和阿璇心中怨她自伤,却也知道那是无可奈何之举。若是有别的办法,我相信,她不会自伤的。身处他人屋檐之下,有太多无可奈何,我们都能理解。”
“阿绰就算再聪慧,也无法预知未来之事,躲避灾祸,人祸难以躲过,只是用了极端办法,却不能怪她.....她能平安回到我们的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皇室中人,龙子凤孙,向来注重保重自身,很难接受这种自伤的行为,认为这是不祥、晦气的。若是与皇帝亲近的人,这般行为会被有心人曲解为诅咒皇帝的行为。
以往也有妃子、公主自伤自戕,结果便是惹怒了皇帝,被贬为庶人。
当然了,自个伤了自个尚且如此,若是被皇帝知道若是有人蓄意伤害皇族之人,无论是顾及皇族颜面还是因着其他原因,只怕也要大发雷霆的。这也是为什么窦太主询问刀疤隐情的原因。
以前若是不知道便罢,可既然是事情已经捅到她面前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这事的内情竟然是如此,倒是不好再捅到皇帝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