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抿唇一笑,“有失就有得。况且,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了。治不治好,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笑着摸了摸小女儿的头。
“相比起很多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姚香泛看着满脸温和的男子,有些犹豫。
原本她想告诉他,他面前给他把脉的小姑娘就是他口中的许太医的徒弟。
可现在,他说治不治已经无差别了。
江迢迢看着他眉目间,无半点颓废,反而充满了昂然向上之意,心中却越发动容。
想起张伍眉间的冷漠,杂质的颓意,她忍不住思索。
不同的际遇,真的会将人塑造成截然不同的模样。
她转头,“师兄。”
正在写方子的孟悝头也不抬,“怎么了?”
“你过来看看他的刀伤,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孟悝放下毛笔,过来,看了看伤,又把了把脉。
半晌,他摇了摇头,“这筋都被断成好几段了,时间又过了那么久,我实在没办法,得师父老人家出马才行。”
江迢迢颔首,似乎是意料之中。
她没多说什么,反而继续给凌老伯也检查了陈年旧疾,把了脉。
而后,她提笔写字。
没一会,她把纸张递给了凌寻,“你们拿着这个,明日辰时末到纸上这个地址找我。”
他一愣,刚刚那个青年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
得知有人或许可以治他的手,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寻找对方。
他甚至觉得当下的情况也不错。
毕竟能治好他的手的人,诊金必定不低,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给得起的。
小姑娘大眼睛眨了眨,不明白为啥阿爹愣愣的。
她只知道,这个姐姐让他们去找她,定然是有办法治了。
她忍不住催促,“阿爹~”
凌寻和凌老伯对视一眼,对上对方肯定的目光,
他默了默,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纸条。
就在这期间,江迢迢这已经排起了队伍。
众人都好奇,这小姑娘到底能给人看出啥。
凌寻低头,看到上面的地址,瞳孔一缩。
他猛地抬头,看向还在看诊的孟悝,又对上了小姑娘那双沉静的眼。
半晌,他压下心头的惊骇。
身后排队的人越发多了。
他郑重地起身,什么也未曾声张,朝小姑娘郑重地鞠了一躬,带着凌老伯和小女儿离开。
排着队的人,见他面色郑重,待那看诊的小姑娘这般有礼,越发好奇二人说了什么,方子上写了什么。
有人想拉住男子,“哎,请问这小大夫......”
可未等他说完,那男子却拉着女儿和老父脚步不停地离开,连让他把话说完整的机会也不曾有。
后面的看诊,倒是十分顺利。
因为江迢迢是个小姑娘,排队的人也多是姑娘家。
姑娘家与姑娘家嘛,更为方便。
毕竟,男女大防总是有人爱拉出来扯。
虽然有些人不在意,觉得没什么,但是架不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污蔑,歪曲。
是以,江迢迢这边的队伍一下子倒是站满了各色的姑娘小姐。
当然,有姑娘家,自然也有不长眼的,癖好独特,心怀不轨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