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天山脚下。
几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走在雪中。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
“凌哥,这天可真冷。”
“谁说不是,对比起来,我都觉着长安的冬日不冷了。”
他们几人都是五年前,受到征召,跟着大将军奔赴西域的长安少年郎。
算起来,离家五年了。
他们也有五年未曾归家了。
被称为凌哥的青年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忍不住叹了气。
“不知我爹如何了。他原本腿就伤了,也没个人照顾......”
青年们朝夕相处,自然是知道彼此情况的。
他家里,就剩下他爹一个,腿脚不便还无人照料,着实让人挂心。
哥几个纷纷安慰他。
“凌哥,没事的,离开前,你不是找了好心的邻居,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吗?”
“就是就是,凌哥不用担心。大将军明年就回京述职了,到时候你去跟大将军求求情,说不定就可以一起回去看看老伯了呢?”
年纪最小的,开口说出了有些天真的话。
凌哥,也就是这几人的伍长,凌寻却是摇了摇头。
谈何容易?
且不说他一个无名小卒,无缘无故地,如何能让大将军帮他?
大将军人好,待人宽厚。
可想回长安的可不止他一个,这么多人一起求,那岂不是让大将军为难?
蓦地,一阵风吹来。
一阵破空声随之而来。
几人顿时一惊,连忙躲开。
那暗中的人,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们,箭一支又一支射出。
慌乱中,几人分散开来。
躲在雪堆后边的青年狼狈不已,看着不远处箭矢上的纹样咬牙切齿。
“我们怕是遇到突厥人了!”
这场冲突的最后,三死二伤。
军中的检校病儿官李大夫看着凌寻的手摇了摇头,“凌伍长这手的筋被砍断了,以后只怕是再难拿起重物。更要紧的是,日后可能会时不时疼痛......”
这对于一个要打仗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惊天噩耗。
一个连武器都拿不起的士兵,还能算是士兵吗?
凌寻愣住了。
他反应不过来,“李检校,您,在说什么啊?”
李大夫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一时接受不了,可再接受不了,也要接受啊。
五个人对十五个体格高大的突厥人,把对方全都杀死,还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
这不,大将军都亲自过来看看这骁勇的青年了。
只是,刚来,就听到了李大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