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小姐竟然也忍心,踩着救自己父亲恩人的女儿做垫脚石还心安理得地攀高枝了啊,以后谁还敢救他江府的人啊?!”
“所以说啊,那一家人都是恶毒、蛇蝎心肠。没听说吗?那许老大夫经常一天要跑好几次江府,就是想要救那二小姐,怕被江府折腾死了!”
又有知情人士出来作证了。
“我家那孩子在许氏医馆做学徒,天天看着许老大夫愁眉苦脸的,生怕自己之前救的孩子突然就没了!”
“你们怕是不知道!那二小姐和她父亲毕竟是老大夫从悬崖下亲自救回来的,自然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我猜,许老大夫收二小姐为徒的一部分原因,估计也是想有个身份护住二小姐吧!”
“还有这事?那许老大夫也太好了吧!”
有人感慨不已。
“是啊,那二小姐亲生父亲昏迷了,我父亲当时还一起帮忙把人抬回来呢!那二小姐也不哭不闹,还冲我们咿咿呀呀地笑,像是跟我们道谢,看的我爹那一个铁石心肠的汉子心都软了。”
自称是知情人士的青年颇为唏嘘地给周围众人解释。
“唉,之前我爹也听说了那些事,也放话了,说是谁敢害那二小姐,哪怕是有官身的人,他也是要替人讨回公道的......”
有官身的人是谁,此处不言而喻。
就在传言愈演愈烈的时候,许氏医馆有人出来发了声明。
若是有人做伤害了江二小姐的事情,许氏医馆不再为其看病、诊治。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还在排着义诊长队的人议论纷纷。
“许家不愧是出了名的有情有义啊,竟然为一个孤女对上江府也不怕!那可是一州刺史啊!”
旁边的人点点头,“可不是吗?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不过,许家这一做法真叫人爽快。有这样正义、仗义的医馆在,我要是要看病问诊,首选许家啊。更不必说,许家医馆的大夫本就医术精湛,价格公道,连药材也是物美价廉啊!”
至此,许家声望再一次攀升。
谁能保证自己能不生病,求不到人家呢?
更别说这些年下来,许家积攒的人脉,交情,那是不能用钱和权来衡量的。
在许家医馆发话了之后,不少和许家有交情的世家、商贾和百姓都纷纷声援许家。
官最怕民怨。
刺史府衙,此时此刻的江正源,正急得焦头烂额,连忙派人去查谣言的源头。
“怎么样,查到了吗?”
江正源神色难看,第八次问旁边的长随。
长随也是万分无奈,回答道:“没有。”
“没有用的东西!现在正值调回长安的关键时刻,府上那位有说什么吗?”
想到那人,江正源心里一惊,又急急问道。
长随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恭敬回答:“暂时没有。”
江正源深深吸了口气,安排道:“你们赶紧去给吵得最凶的人封口、协商。另外,之前夫人管家权给了老夫人、大小姐被禁足罚跪,被家法处置和二小姐得到很多补偿的事情大肆宣扬一下!”
此刻,江正源越发后怕。
幸好之前做了点处置,不然这会真不好收场!
江府,春江院。
此刻的吴氏丝毫不知外面疯传的流言。
退热后,醒过来的吴氏听着丫鬟的禀报着长安来信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
就算入了祠堂又怎么样?
还不是得乖乖把我送出来?
哼,老东西,跟我斗?
她笑着端起熬好的药,心中越发得意。
等兰儿去了长安,她再好好收拾那祖孙三个还有江芸那个贱人。
到时候,一个也逃不掉!
这次是她轻敌了,没把人放在眼中,让人钻了空子。
接下来,可不会了!
突然,吴氏太阳穴一阵疼,新来的嬷嬷连忙上前帮忙揉按头部穴位。
只是,因为不熟悉,有些没轻没重的,吴氏越发疼痛,用力拂开那双陌生的手。
“都给我滚!”吴氏发怒。
丫鬟婆子们瑟瑟发抖,慌忙退了出去。
瞧这空空的内室,她越发想念一举一动都极合她心意的秦嬷嬷了……
想起秦嬷嬷,她心中越发恨毒。
死老太婆,我要你们给我嬷嬷陪葬!
忽然,一个女子在内室现身,朝吴氏行礼后,将一封信递给了她。
“这是老夫人派下属送来的信。”
吴氏低头接过,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吴氏怒极,砰地一声,一只精致的紫砂壶四分五裂。
“之前的谣言竟然传到了长安!怎么会传到长安?!青州离长安那么远!”
那女子低声安抚,“小姐别急,老夫人已经将事情压下来了。那江二小姐不是还在吗?老夫人意思是,姑爷到时候调回长安,让你将二小姐和江老夫人留在青州。”
“这样的话,那这事的真相是什么还不是看你怎么说?”
察觉到有人过来,那女子跃上了房梁,隐匿气息。
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冲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吴氏皱眉,心中越发厌烦。
丫鬟口齿伶俐地把外面的传言都说了一遍。
吴氏暗道不好,怒道:“快去查!”
许久之后,吴氏又招来丫鬟询问,“究竟谁传的,到底查清楚了没有?解决了没有?”
丫鬟瑟瑟发抖,低声回禀。
“禀报夫人,还没有。我们院子里的人都不许出去,传的消息越发的慢……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
吴氏压着怒气,问道:“老爷那边怎么说?”
丫鬟低声回道:“老爷那边正努力压下传言,说是以权压人,会留下把柄。流言已然是引起民愤,只能用特殊手段,还说,还说……”
吴氏见她吞吞吐吐的,越发烦躁,“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