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耍小脾气的宸王(1 / 2)

“还说让您最近安分点。”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老爷那边还说正值回长安关键时期,要是谁阻挠他回长安,他饶不了他。”

吴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气煞我也,他江正源也不想想是谁帮他调回去的!是我广宁伯府,要不是我广宁伯府,他江家还要在这偏僻地方待一辈子呢!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丫鬟越发瑟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天边,染满了红霞。

江府后院的路上,风又吹落了几片泛黄的叶子。

江迢迢掐着时间,往不远处的高楼走去,旁边跟着的是刚回府的青黛。

“小姐,定制的那几样,店铺那边说是需要等上两三天。”

青黛压低声音汇报出去一趟的情况。

江迢迢点头,反倒是意有所指地开口,“这个不急。倒是府上多注意些。”

青黛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苏嬷嬷这两天正在调教豆绿,这小姑娘看着老实,不显山不露水的,打探消息倒是一把好手。”

江迢迢笑看了青黛一眼,“难得青黛夸人呢!看来是极喜欢那丫头了?”

青黛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笑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嘛!小姐不也是吗?”

想起回府时候听到的,青黛不由一笑,意有所指地道:“小姐,那萧二还真是能干呢。”

江迢迢一笑,认可地点了点头。

从祖母院中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豆绿跟她禀报的外面发生的事情。

茶楼舌辩,还有瓦子勾栏,鱼龙混杂之处……他这人,倒是够大胆,也够聪明。

越是放到明面上来,效果越是非凡。

法不责众,且这仅仅是流言,创造性的编撰的故事和戏剧,倒也不能真把人抓进去。

要知道,先皇在位时,戏子地位十分地高,连带着辩舌口技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长安甚至还专门设置了梨园。

现在的天子虽然不沉溺于这些,但是戏子乐师这些的身份依旧很高。

大周如今这般昌盛,百姓更是注重享乐主义,颇有种娱乐至上的趋势。

府衙倒不敢真把所有的能提供百姓娱乐的人抓进去,还做出严刑逼供的事情来。

毕竟,这事也没触犯本朝法令,可大可小……

更不要说,别看这些个人做的地位不高的活计,影响力确是巨大的。

尤其是那些个名人,多多少少,都得些当地权贵世家有些牵扯,还有许多百姓的欢喜……

要是真抓了,只怕真要引起民怨了。

不知不觉,一闲居就到了。

看着门口身姿挺拔的酷哥侍卫,江迢迢默然。

“二小姐,主子已经等你很久了。”

酷哥侍卫燕六见到江迢迢,上前一步,照例拦下青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

这什么眼神?

她犯什么事了?

这么看她?

倒也不至于吧?她只是踩点到哇!

江迢迢心中的小人抓着头发发狂,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抬步走进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少年。

她认得,是叫小德子的。

还未走到近前,她又看到了让人抓狂的怜悯眼神。

怎么了!?

她到底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小德子朝她行了一礼,眼神示意:自求多福吧,二小姐。

“……”

听到脚步声,脸色苍白的少年抬头,看着背着光,一步步走来的小姑娘。

心中一痛。

他不自觉地抿了抿自己苍白的嘴唇,试图让它颜色鲜艳些,好看些。

低着头的江迢迢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满心忐忑地走近摆着丰盛菜品的桌子,朝端坐着的少年行礼。

“拜见殿下。”

少年眉头微微皱起,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江迢迢偷偷观察着,见他没有发怒或者是其他不好的情绪,心中一松,轻手轻脚地在远一些的位置坐下来。

服了!!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专门吓唬她是吧!

正想着,就听到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今日午时的饭菜可还可口?”

江迢迢默了默,反应过来他是指聚香楼的饭菜。

她倒是没有惊讶这位爷知道她的行程,只是莫名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危险。

脑子里翻转了又翻转,斟酌了一下,她小声回答:“尚可。”

“只是尚可?”

少年越发温柔地问。

来了来了!

这样的语气,绝对有坑等着她!

可是,她思来想去,也没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不妥啊。

于是,她谨慎地换了个说法,“一般。”

少年哼笑了一声,盯着低头的小姑娘,幽幽地道:“一般,还能一顿饭分成两顿,和两波人吃。是很喜欢和他们吃饭呢?还是我饿着你了?让你这般…饥不择食…”

一个一个的问题砸得江迢迢头皮发麻。

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般看她了!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江迢迢深吸一口气,越发低着头,试图解释。

“其实,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

“嗯,你说。我听着。”薛南岑皮笑肉不笑地道。

“……”

江迢迢一噎,硬着头皮,干巴巴地笑了笑,继续解释。

“其实也没有一顿分两拨人吃……就是,我中途见了个熟人,闲聊了两句……”

偷偷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表情,仍旧是皮笑肉不笑,一副我听你编的模样,江迢迢暗暗叫苦。

谁把这尊大佛惹了,殃及池鱼啊!

小德子和燕六等人:拜托,搞清楚,我们才是殃及池鱼的池鱼好吧!

江迢迢紧张地捏了捏披帛,斟酌开口,“其实吧,我更喜欢吃殿下这的饭菜。”

“真的。”仿佛怕他不相信,她又强调了一番。

到底要怎么说啊!

江迢迢的手不自觉地又扭上了衣袖,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生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了对面的人,然后被拉出去嘎了。

少年苍白着脸,思索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良久,他才再次开了尊口,“吃饭罢,菜都快凉了。”

虽然不知怎么过关了,江迢迢还是如释重负般,放松了许多,点点头,吃起了菜。

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