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任何一次指令都关乎生死。
夜深了,山顶的光团终于显现——
那是失控的灵核,赤红如血,灵能汹涌。
它正在吞噬周围一切生命。
杜陵川低声咒骂:“啧,这比预想的要糟十倍。”
司若寒咬牙:“必须现在净化,否则灵脉会爆。”
她拔剑,手心发光。
那是楚音真亲手交给她的“心识之印”。
“听我号令,全阵汇心——以心识为引,以剑阵为身!”
轰!十人灵力汇聚,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司若寒闭上眼,将心识投入光柱中。她看到成千灵魂在哭喊,看到山的痛苦。
她轻声道:“我懂你。”
剑气化光,如莲盛放,柔中带刚——
灵核在她面前缓缓崩解,风铃声重新响起。
黎明时分,众人踏出山域。
风吹动山巅的铃叶,叮当作响。
杜陵川拍了拍她的肩:“干得漂亮,小丫头。以后,不用我带了。”
司若寒只是淡淡一笑:“我还差得远。那一刻……我听到了灵魂的叹息。”
杜陵川一愣,随后咧嘴大笑:“你这句话,像极了楚音真。”
有人靠剑立身。
她,却在“剑与心”的共鸣中,找到了守护的意义
一个月后,冷剑仙带她到山巅。
风很烈,剑阵如海。
“司若寒,”他说,“你剑术出众,但心仍太孤。要成真正的剑客,须破一心魔。”
“心魔?”
“是你自己的影子。”
话音落下,风中出现另一个“她”——
同样的脸、同样的剑法,只是眼神里满是恨。
“你恨父亲、恨家族、恨命运,可你忘了母亲教你的——爱。”冷剑仙语气淡淡的,却像剑刃刺心。
司若寒咬牙出剑。
剑影交错,山巅白光连连。
她一次次败下阵来,那影子讥笑着说:
“你连自己都不肯原谅,还谈守护别人?”
她痛苦地跪下,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冷剑仙并未相助,只淡淡说:
“剑,不为胜,而为悟。”
司若寒忽然停手,闭上眼,
将剑插入地面,任寒风掠过面颊。
她想起母亲的笑、男孩的眼泪、竹林的风声。
眼泪与笑交织的一刻,心魔的身影缓缓消散。
冷剑仙的目光柔了几分。
“很好。你终于会哭了。”
那一夜,她跪在侠客学校的大殿前。
殿上悬着八柄古剑,每一柄都代表着前辈的精神。
她恭敬地行礼。
“弟子司若寒,立誓以心为剑,以剑护人,不为恨而战,不为荣而杀。”
冷剑仙点头,取出一块刻着“寒”字的令牌,
“自今日起,你为‘寒门弟子’,正式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殿外的风吹起她的发丝,星光在她剑上闪烁。
她抬起头,看向那片辽阔的天。
“娘,我找到了路。”
在侠客学校,没人不知道“冷剑仙新收的那位女弟子”——司若寒。
起初,大家以为她只是个有点天赋、性格孤僻的剑修;
谁也没想到,仅仅三个月,她就成了全校最难超越的“学霸”。
颜如初第一次看见她修机关时,
那女孩一边读原理,一边把手上那堆齿轮、铜线、弹簧全都摆出。
别人看的是说明书,她看的是流动的能量。
“这……你第一次接触机关术?”颜如初不信。
“嗯。”司若寒头也不抬。
“但机关的原理和剑阵一样,都是平衡与应力的控制。只要心静,齿轮的‘呼吸’就能听到。”
颜如初当场愣住。
她明白,这丫头不是学快——是根本在“看透”。
洛瑶歌曾调侃她:
“若寒,你是不是不睡觉的?”
司若寒当时正趴在桌上,用细笔画机关线路图。
她头也不抬地回:“睡觉的时候脑子会乱,我喜欢把梦记下来再分析。”
周伦笑她:“那你梦见什么?”
“梦见齿轮咬不合。”
众人哄堂大笑,但只有冷剑仙微微笑着摇头——那是欣慰的笑。
他清楚,司若寒的执念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掌控命运”。
她怕自己再被谁抛弃,所以必须比谁都强。
有一天,冷剑仙亲自出题。
“若寒,”他说,“我听说你机关课、医术课、冶炼课都第一,
那你可否用自己的理解,造一柄‘活剑’?”
“活剑?”
“能思考的剑。”
全校震动。
这题,连老师都觉得是刁难。
司若寒却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弟子试试。”
接下来整整七天七夜,她不眠不休地待在实验堂。
她将机关术的心脉系统与苏灵儿的灵控图结合,
又去找小洁研究“生命能量的流动原理”,
再偷偷去铁匠坊学周伦的玄铁冶炼术。
第八天清晨,寒气透窗。
她走出实验堂,手中握着一柄银白之剑。
剑身没有任何装饰,唯独剑心处有一道微光在“呼吸”。
冷剑仙问:“它有名字吗?”
司若寒轻声道:“它叫——‘相’。”
“相?”
“取自‘心有相通’,它懂我的意,也懂别人的伤。”
她轻轻一抚,剑身发出低吟。
那声音,不像金属,而像……生命。
冷剑仙罕见地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叹道:“你超越了老师。”
侠客学校设有“群贤试”,
每年一次,所有学科的顶尖学生要公开比拼。
那一届——司若寒一个人报了五门:剑术、机关、医术、冶炼、策略。
全校师生都觉得她疯了。
但她只淡淡说了一句:
“若有心,万学通。”
七天后,结果出来了。
她全胜。
不靠运气,不靠后台。
每一项,她都用逻辑、耐心和超出常人的韧性碾压对手。
从那天起,侠客学校给她一个外号:“美女学霸·司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