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楼心月:“你要去做饭?”
我:“一起?”
楼心月向身后瞥了一眼,见屋子门窗紧闭,确定没人看她,便又转回来,用那双桃花眼看着我。
静静地看着我。
我挑起眉毛,看着楼心月笑了笑,然后牵起她的手。
“这样?”
楼心月的眼尾瞬间熏红,轻踢了我一脚。
“不许笑。”
“好,我不笑。”
然后又挨了一脚……
因为我实在忍不住不笑。
一袭素白大氅裹着一身清绝。
腰间缠着云,卷着雪,任由我牵着,步履轻盈。
宽大的裙袂如水波轻漾,偶尔荡开,便露出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尖。
月白色的绣鞋,绣着缠枝莲纹,银线在暮色里,便升起了月牙儿。
她面上无波无澜,如远山寒玉,唯有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便氤氲起一抹桃红。
我牵着她的手。
她便挽上了我的臂弯。
一路上,我和她说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师姐,天机阁在清理江城余孽。我一直很好奇,江城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要屠城?”
楼心月挽着我的胳膊淡淡道:“江城……有巽字碑。”
“巽字碑?”
“就是碎了的那一方石碑。我在九幽时,隐约记得魔族要从巽字碑下钻出来。只是我当时灵力有限,可能漏掉了一只魔族。”
她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抚过自己素白的袖口,像是在拂去某种无形的尘埃。
“你也已去过九幽,该知道魔族是什么样子。不论魔族是否有道德,只说它们那一身魔气,无论人妖仙鬼,还是草木鸟兽,只要接触了魔气,便会被魔气侵蚀,魔气就会在其体内滋生。所以临近几家仙门为了避免魔气扩散,就屠城了。”
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魔气滋生的后果是什么?”
“魔气一旦入体生根,便会吞噬、扭曲其宿主原有的生命本源与灵智。最终,宿主将彻底‘魔化’——血肉异化畸变,沦为只知散播魔气、吞噬生机的行尸走肉。”
她语气波澜不惊,云淡风轻:“这些新生的‘魔傀’,其体内滋生的魔气会再次逸散,如同瘟疫,只需接触,便能将新的生灵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最后大抵就是,九幽什么模样,八荒就什么模样。九幽有什么,八荒就是什么。”
楼心月忽然停下脚步,素白的大氅衣摆随之轻顿。
我:“怎么了?”
楼心月:“鞋里进沙子了,扶我一下。”
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另一只手伸出葱白的手指探入裙摆与绣鞋之间,轻轻勾住月白色绣花鞋的后跟,将脚上的绣鞋摘下,露出一只包裹在纯白罗袜中的纤足。
玉足惊鸿一现,便隐入裙中。
只见到足尖在袜中若隐若现,如同暖玉雕琢的笋尖。
师姐将鞋提在手中,足尖点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手腕轻抖,绣鞋口朝下,几粒细小的沙砾簌簌落下。
随即再次俯身,一手扶着我的手臂借力保持平衡,另一手灵巧地将绣鞋重新套回那只穿着白袜的玉足。
等她踩好鞋子,便挑眉看了我一眼。
我:“……”
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挠了挠眉心:“那个……”
楼心月道:“变态。”
她又重新挽住我的臂弯,
很快就到了厨房。
楼心月脱了大氅递给我,又取下围裙走到我身前。
“师姐要下厨?”
“给你准备惊喜。”
“啊啊啊——!我都忘了!对对对!惊喜!!!”
楼心月眨眨眼,然后把围裙也递了过来。
“帮我。”
“我先把你的衣服叠好。”
将她的衣服仔细叠好,放到食堂的桌子上,又给她的一抹纤腰系上围裙。
楼心月又向身后瞥了一眼。
“头发也帮我盘起来。”
又给她盘了头发。
见她要往厨房里冲,我又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楼心月:“怎么。”
我:“袖子。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
楼心月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嗯。”
将她拉到身前,帮她把袖子一点一点挽上去。
楼心月就一直看着我。
“随安。”
“嗯?”
“教我盘头发。”
挽好了一只袖子,又给她挽另一只。
楼心月看着我挽袖子的手道:“我今天答应青青给她盘头发,结果失败了。你教我,我再教她。”
挽好了两只袖子,我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双手。
“师姐不会一点一点走上独立自主的道路吧?”
然后额头就挨了一指头。
很轻。
“我很懒的。”
“这么懒还下厨?”
“那你吃不吃。”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