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完美。
我心情很好。
师姐心情很好。
我保住了命，师姐还能记得给沈鸢带鱼，沈鸢也保住了命。
至少今天就算混过去了。
结果……
刚过山门殿，楼心月就看到汉白玉广场上的四个姑娘……
其中两个她不认识。
关键我都认识。
云上面的气氛就突然有些不对了……
楼心月坐在云端上，拄着下巴。
静静地看着两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姑娘。
再然后……
“……这就对了嘛！只要你表现的好，这个编制还是会给你的！你也知道，随安最听我的话！”
“呵，原来，王随安最听他小师姐的话呀。”
我：“……”
我好像浪费了一个保命故事……
楼心月瞬间散了白云，我整个人猛地摔在了地上！
不是我没反应过来。
是楼心月给我加了初速度！
一袖子挥散白云的同时，我也被她抽在了地上……
既然在地上……
就先死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反正这时候我就算起来，也要被揍趴下……
偷偷瞧了一眼情况。
果然啊！
不愧是老戏骨啊！
小师姐原本还堂而皇之的坐在掌门大椅上，一听楼心月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
但很快啊！
立刻就冷静下来，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她扭过小脸，特自然的问一脸懵逼的钱青青——钱青青从没见过我家二师姐——语气充满疑惑。
“青青，你刚刚说话了么？我怎么幻听了，好像听见最喜欢我，最心疼我，最宠我的师姐的声音了？！”
钱青青挠了挠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就这一下就看出新人与老戏骨的差距了。
钱青青根本接不住戏。
尤其是……
哎哟我去！
钱道友，你那双大眼睛能不能别瞅我！
我跟你很熟么！？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还能开口给你什么建议么！？
你又没点我谓玄门的被动！
求求别看我了……
“我刚刚……没说话。”
沈鸢先是一怔，旋即嘴唇颤抖，神情激动，哪怕没有了那双弯弯的笑眼，也能看出她内心的激荡！
就看着她拄着破木棍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楼心月的方向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挪着脚步。
那叫一身的老态龙钟，油尽灯枯！
伸出的手还直颤悠。
“是、是你么……师姐！”
楼心月：“……”
楼心月静静的看着沈鸢表演。
然后好整以暇的瞥了一眼姜凝。
姜凝：“！！！”
姜凝瞬间低下了头，站在二师姐的身后。
从头至尾都没看我一眼。
就像没我这个人一样。
都不扶我的。
这就对了！
小师妹，师兄没白心疼你！
没有这时候火上浇油！
请你们都当我不存在，让我安静的死一会儿！
结果楼心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跟我装什么呢。不去扶你最喜欢的师兄么？”
姜凝瞬间小脸通红。
“二师姐，我！哦……”
姜凝低着头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俩对视一眼，姜凝红着脸，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蛮委屈的。
你可别委屈了！
师兄给你做不了一点儿主！
结果对面沈鸢听见了楼心月的声音更加激动了！
拄着小棍，还特么瘸起来了！！
一步一拐，三步并做两步走，赶到楼心月身前，“啪”的一下扔了木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抱着楼心月的大腿，就拿小脸在那蹭。
“世上最好最温柔最漂亮最强大最智慧最善良的师姐！我好想你啊！呜哇哇哇哇！我没有眼睛了……我再也不能看见师姐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哇！哇啊啊啊！我没有眼睛了！我瞎了！我以后就是废人了……！”
然后二师姐也蹲了下来。用手捏着小师姐的下巴尖，平淡道：“沈鸢，你觉得有用么？”
沈鸢都不破功的！
还在戏里呢！
抽抽搭搭的在那道：“师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我好想你啊！你这一个多月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楼心月继续捏着小师姐下巴，开始了恶魔的低语：“我和你的小师弟玩去了。”
沈鸢：“……”
楼心月：“你的小师弟不要你了。”
沈鸢：“……”
感觉，只要再多说一句，沈鸢就彻底破防了。
她已经不开心了。
没什么表情了。
哭都不哭了。
楼心月看着沈鸢，轻声道。
“我被事情绊住了脚，回来的晚了些。随安说你想吃金枪鱼，特意给你带了条回来，很大一条。一会儿给你把眼睛弄好，你自己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沈鸢一怔。
“哦？给我带了金枪鱼？！”
楼心月收回了手，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鲜活着，起来吧。”
“哇啊啊！”沈鸢的胳膊瞬间环住了楼心月的脖子，将她紧紧搂住，“师姐最好了！”
不对吧。
虽然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楼心月想的，楼心月捞的。
但从这个故事的角度来看，沈鸢应该感谢我。
然而老戏骨强烈的求生欲帮助她完美通关了这个关卡！
不但目标明确，谢对了人，还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楼心月将沈鸢起来。
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嗯。
楼心月现在只是对会撒娇的沈鸢好一些。
不过……
就在沈鸢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后，楼心月又在她耳边轻轻道。
“你不会以为我放过你了吧。”
沈鸢：“！！！”
我：“……”
然后她冰冷的视线，无差别的扫视了我、姜凝、钱青青、宁萌……
“小萤呢？”
姜凝开口道：“燕师姐醒了，她和冯师兄去看过以后，就没再回来。”
二师姐点点头。
楚师姐回六如了？
见师姐扶着沈鸢准备去白露院弄眼睛，我摸了摸自己这一头白发，在沈鸢恢复视力前，总该染成黑色才好。
不能让她恢复视力又哭一次。
“师姐，这要多久？”
“一个时辰。”
我看着师姐。
师姐点了点头。
然后又给了我个眼神——
给那两位客人带些见面礼，不要等会儿分礼物时让人在旁边尴尬。
我也点了点头。
现在有了天涯飞不飞的已经无所谓了。
先去红儿那里，要支一小笔钱。
不然，我现在太窘迫了。
刚要走。
姜凝忽然扯住了我的衣角。
睁着那双杏眼看着我。
姜：师兄，你去哪？我能陪你去么？
我：去染头发，你也要去？
姜：山上有点儿吓人……
把她留山上的确有点儿可怜了。
熟落的楚师姐不在。
沈鸢一会儿要弄眼睛，楼医师估计要亲自给她做手术。
剩下俩陌生人，对于大社恐还挺麻烦的。
我轻咳一声。
楼心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指了指姜凝，她又瞥了一眼姜凝。
楼：去吧。
我：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