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二师姐这副样子，赶忙宽慰道：“师姐，我没事的，就是骨头全碎了，碎成面条了，没知觉，一点知觉都没有，可能这辈子都废了，你别担心，那八个纸人只是打碎了我的一条手臂罢了。比他们说的‘要让我断手断脚’好多了……哎呦！”
二师姐伸出手，在我额上屈指一弹，打断了我的吟唱。
很快，八缕光丝，卷着八个纸人，收了回来。
“道友，我们愿意出十万灵石，五件法宝，十瓶上等灵丹来谢罪。”
壹几乎刚出现，便用沙哑的声音抢先道。
二师姐不说话，也不转身。
“贰”忽然发出惨叫，一阵挣扎后，俄顷，化成一抹飞灰。
壹开口道：“道友，万事皆可商量。”
刚说完，只有一颗头颅的伍，也化作飞灰。
“我是酆都八部纸兵，阁下如此狠辣，不怕我惹我酆都因果？！”
在这一声愤怒的质问中，又一个纸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后，消失不见。
“你会后悔的！我酆都鬼将，绝不会放过你！”
我着急道：“哎呀，你是傻的吗！从‘十万灵石，五件法宝，十瓶上等灵丹’这里接着说啊！快啊！我二师姐下手很快的，再说废话，你们这些纸人，可就都没了!”
我也不知道壹什么表情，但在他犹豫的时候又有一个纸人不见了。
“道友，你且给我松开，我这就奉上灵石法宝，奇珍材料，上品灵丹！”
又一个纸人消失。
现在就剩两个纸人。
情况实在危急！
保护濒危纸人，刻不容缓！
“说数量啊！说数量！就到你了，快啊！”
“五十万灵石，十件法宝，二十瓶灵丹，这是我全部身家！”
在一声刺耳的哀嚎下，面前只剩下了壹。
“呃，师姐，别杀了，容师弟我问个话……”
杀完了。
壹的身上燃起火焰，火焰中，壹诅咒道：“你不得好死，必永世不得超生！”
……
八个纸人，都没了。
我还想问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酸与来着。
二师姐下手也太快了。
“师姐……”
“……”
二师姐自始至终站在我身前，动也不动，一双桃花眼，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你想让我做什么？”
“？”
师姐垂下手臂，纤巧柔夷收回袖子里，见我一脸疑惑，重复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啊！
师姐是感到愧疚，自责了！
那我想让你做的事可太多了！我想要二师姐给我读话本，读到我满意为止，如此才能充分表达你的愧疚，让你有深刻的印象，才没有下次把我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或者，陪我下山一起散步闲游，嗯，给师姐买身好看的衣服……
不行，想想就觉得开心。
“师姐。”
“你说。”
“救冯凭。”
二师姐转头看向地上唯一一具尸体，道：“他？”
“有救吗？”
二师姐走到冯凭脑袋前，脚尖一挑，将头颅挑到手里看了看，随后抛给我。素手一招，在空中抓了一把。
“回去把这脑袋埋在你二师兄的莲花池底，等莲花开，身体长出来，我再把他的魂魄塞进去就行了。”
唔……
除了莲花二字是阳间词儿，整个法子，实在是透着浓浓的邪气儿。
“对了，师姐，今日六如剑派、烟雨阁还有这群纸人，都为一只造化兽而来。我怕有大事发生。”
“哪个方向？”
我指着韩束离去的方向，二师姐手指凌空一划，便有一层朦朦烟水自脚下生起，在头顶汇聚，摒开周围毒瘴，抓住我的手腕，迈步走去。
小心抱着冯师兄的头颅，小心唤道：“师姐。”
“嗯？”
“还能再答应一件事么？”
“不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