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举,意在打破其‘天命’神话,迫使山寨重新思考前路。
目的已然达到。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趁此机会,进一步巩固我们自己的力量。”
他看向众人。
“军中那些心向我们的弟兄,要更加紧密地联络起来。
吴用军师会在暗中继续为我们周旋。
石墩兄弟那边,也会确保外界与我们的联络畅通,以及必要物资的输入。”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
“这梁山,若最终不能成为抗金保民的堡垒,那我们便自己走出去,打出‘北望’的旗号!”
与此同时,宋江宅邸内,气氛同样压抑。
宋江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吴用和几名绝对心腹。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白日里强装的镇定早已消失无踪。
“查!给我狠狠地查!”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段景住那个废物!还有沿途所有接触过玉玺的人!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是陈稳那伙人!一定是他们!”
他虽然不清楚陈稳的具体手段,但直觉告诉他,这背后定然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陈先生”在搞鬼。
吴用叹了口气,劝慰道:
“哥哥,此时追查,恐怕难有结果,反而容易引发更大的动荡。
当务之急,是稳住山寨大局。
林冲等人虽言辞激烈,但眼下山寨内忧外患,还需倚重他们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建议。
“不如……暂且搁置招安之议,观望形势变化。
同时,对林冲等人,明面上安抚,暗中则需加紧制约,分化拉拢,徐徐图之。”
宋江沉默良久,他知道吴用说的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但心中那口恶气却实在难以咽下。
更重要的是,铁鸦军那边……他不知该如何交代。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阴影处响起:
“宋头领,今日之事,你让我等很失望。”
“曾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眼神淡漠,带着毫不掩饰的问责之意。
“玉玺之事,乃是天定,竟被尔等办成如此局面。
‘天命’威信受损,后续计划必将受到影响。”
宋江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惶恐:
“尊使明鉴!此事实在是……实在是奸人太过狡猾!宋江必定竭力弥补,重整旗鼓!”
“弥补?”
“曾涂”冷哼一声。
“如何弥补?如今山寨人心离散,那‘北望’邪说更是甚嚣尘上。
宋头领,莫要忘了,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凭的是什么。
若你无法稳定局面,清除异己,那么……你这‘天命’之人,或许也并非不可替代。”
这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宋江冷汗涔涔而下。
他连忙躬身:
“宋江明白!请尊使再给宋江一些时间,定会将那林冲一伙……妥善处置!”
“希望如此。”
“曾涂”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语,身形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宋江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权势,还是为了向铁鸦军交代,林冲这些“北望派”,都不能再留了。
秘密山谷内,陈稳与晁盖、钱贵也收到了聚义厅争吵的详细汇报。
“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钱贵微笑道。
“经此一事,宋江威信大损,梁山内部矛盾公开化。
林教头他们算是站稳了脚跟,拥有了相当的话语权。”
晁盖用力一挥拳:
“太好了!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先生,是否可以让林教头他们逐步将力量转移出来了?”
陈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时机未到。
梁山内部,尚有大量可争取的力量。
此时分裂,等于将那些尚在观望的兄弟推给宋江。
让林冲和吴用继续留在山上,利用此次事件造成的影响,尽可能多地争取人心,积蓄力量。”
他目光深邃。
“分裂是必然的,但要选择在最有利于我们的时机,并带走最多的人心和力量。
眼下,先让他们在内部,打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吧。”
玉玺风波的余震,正在梁山的每一个角落扩散,悄然改变着力量的平衡,也为未来的彻底决裂,埋下了深深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