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晨光刚漫过万兽阁的朱红大门,广场上已聚起一片热闹却肃静的景象。
青石板地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中央插着一面绣着“万”字的杏黄旗,晨风拂过旗面,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备战吹响号角。
沈玥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束着嵌银的宽幅腰带,别着楚云砚留下的玄铁匕首,站在旗杆下,目光扫过眼前的“伙伴军团”,眼神里满是坚定。
雪影蹲在她脚边,雪白的毛发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左前爪的绷带已拆去,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它时不时抬起头,对着周围的动物轻叫两声,像是在安抚大家的情绪——鸦群在广场东侧的槐树上集结,千余只黑羽在枝头铺展开,墨羽站在最高的枝桠上,右耳微微颤动,正仔细听着远处的动静;
西侧的木架上,石猿带领百只灵猴待命,它们有的背着小布包(装着硫磺粉),有的握着磨尖的木矛(防御用),眼神警惕地盯着广场入口;
北侧的临时水池里,赤鳞带着数十条健壮的鲤鱼游动,鱼鳍划开水面,偶尔跃出池外,像是在热身;
最不起眼的是南侧的墙角,灰团率领万只鼠群排成整齐的小队,它们体型虽小,却个个精神抖擞,鼻尖不住抽动,随时准备出发。
“各位伙伴,各位将领。”沈玥的声音清亮,穿透广场的宁静,“景王已率军出征边关,如今京城的安危,就落在我们肩上。国师随时可能发动政变,他的兽蛊母巢藏在东郊皇陵,一旦启动,不仅皇宫会有危险,百姓也会陷入恐慌——我们必须守住京城,等景王凯旋。”
她抬手示意,五名禁军将领从广场外走来,他们穿着银色盔甲,手里捧着硫磺粉袋和防御图纸,走到沈玥身边躬身行礼:“沈阁主,禁军已按您的吩咐,备好硫磺粉和火折子,随时可配合布防。”
沈玥点头,转向墨羽,语气郑重:“墨羽,你带领千只鸦群,分成十队,分别监控京城的十个关键角落——皇宫四周、东西南北四门、西郊军营、东郊皇陵入口、户部粮仓、吏部衙署。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或蛊虫踪迹,立刻用‘三短两长’的啼声通报,若遇紧急情况,直接飞往皇宫报信。”
墨羽从槐树上跃下,落在沈玥面前,对着她啼叫三声,翅膀指了指天空,像是在确认“即刻出发”。
它转身飞回枝头,发出一声急促的啼鸣,千只鸦群瞬间响应,分成十队,如黑色的流云般掠过广场上空,朝着京城的各个方向飞去。
翅膀划开空气的“扑棱”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槐树枝头还在轻轻晃动。
接着,沈玥看向石猿:“石猿,你带百只灵猴,驻守皇宫外围。皇宫的宫墙高且陡,你们擅长攀爬,就负责在宫墙上巡查,重点盯紧西北角和东北角——那两处的宫墙年久失修,最可能被国师的人突破。若发现有人翻墙,先用木矛警告,若不听劝,就撒硫磺粉,同时让身边的信鸽传信给我。”
石猿用力点头,对着身后的灵猴叫了一声,灵猴们立刻从木架上跳下,排成两队,跟着石猿快步走出广场。
它们的动作灵活,踩在青石板上几乎没有声响,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路过的百姓看到这支“猴军”,虽有些惊讶,却也知道是在防备危险,纷纷主动让开道路。
“灰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