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彦被抓后,大理寺连夜展开审讯。在确凿的证据与凌厉的审讯攻势下,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礼部侍郎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不仅交代了残余势力的藏身之处,还供出了一批曾为贪腐集团提供过协助的边缘人物——其中,竟赫然出现了云舒前未婚夫沈明轩的名字。
“沈明轩?江南沈家的嫡长子?”陆景渊看着审讯记录上的名字,眉头微蹙。他曾听云舒提起过这位前未婚夫,出身江南士族,两人自幼有婚约,后因沈明轩一心追求仕途、理念不合而解除婚约。没想到,他竟会与林文彦有所牵扯。
根据林文彦的供词,沈明轩三年前在京城任职期间,曾受林文彦所托,利用沈家在江南的药材渠道,为贪腐集团运输过一批劣质药材,事后收受了林文彦赠送的五千两白银作为“酬劳”。“沈明轩知道那些是劣质药材吗?”陆景渊追问负责审讯的大理寺官员。
“林文彦供称,起初并未明说药材是劣药,只说是‘官药局急需的普通药材’,沈明轩或许知晓其中有猫腻,但并未深究,为了攀附林文彦、获取利益,便答应了帮忙。”官员如实禀报。
这个消息让陆景渊陷入沉思。沈明轩与云舒有过婚约,如今因协助贪腐集团被牵连,传讯之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让云舒陷入尴尬境地,还可能引发江南士族的不满。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既然有涉案嫌疑,便不能因私废公。
陆景渊决定亲自前往惠泽堂,将此事告知云舒。此时的惠泽堂内,云舒正在为几位贫苦百姓义诊,看到陆景渊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祥之感。“怎么了?是不是查案遇到了麻烦?”
陆景渊待患者离开后,才轻声说道:“林文彦招供了,牵扯出一个人——沈明轩。”
“沈明轩?”云舒手中的笔猛地一顿,眼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会被牵连进来?”
“林文彦说,三年前沈明轩曾帮他运输过一批劣质药材,收受了五千两白银。”陆景渊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按照规矩,我们需要传讯沈明轩,核实此事是否属实。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声,避免你日后得知消息,觉得突兀。”
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与沈明轩虽已解除婚约,但毕竟有过一段年少情谊,沈家在江南也算是有声望的家族。她从未想过,沈明轩竟会为了利益,协助林文彦运输劣质药材——那些药材,很可能就是危害百姓与边防军的罪证之一。
“我知道了。”云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他既然有涉案嫌疑,该传讯就传讯,不必因我有所顾忌。我与他早已解除婚约,公私分明,不会影响查案。”
看着云舒故作镇定却微微发白的脸色,陆景渊心中难免有些心疼。他轻声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目前只是传讯核实,若他确实不知情,或只是被利用,我们会还他清白;若真有涉案,也会根据情节轻重依法处置,不会冤枉好人。”
云舒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诊脉记录,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脑海中浮现出年少时与沈明轩相处的画面——那时的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曾是江南人人称赞的青年才俊。可如今,他竟为了仕途与利益,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她心寒。
次日一早,秦风带领两名锦衣卫,前往江南沈家传讯。沈明轩此时已从京城辞官回到江南,协助父亲打理家族生意。听闻锦衣卫前来传讯,他脸色骤变,心中早已明白是三年前的事情东窗事发。
“沈公子,我等奉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之命,前来传你前往京城,协助调查贪腐案相关事宜,请你即刻随我们启程。”秦风亮出令牌,语气严肃。
沈明轩的父亲沈老爷连忙上前求情:“大人,小儿一向安分守己,怎会与贪腐案有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否有误会,到了京城自然会查清。”秦风语气坚定,“沈公子若配合,我等自然以礼相待;若执意不从,便只能按抗命论处,强制执行!”
沈明轩知道无法推脱,只得点头道:“我随你们去。”他回头看向父亲,眼中满是愧疚:“父亲,不必担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定会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