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既阐述了自己的应对策略,又再次强调了咖啡的实用性,并将最终的成功归因于“利国利民”这一根本,可谓滴水不漏。
皇帝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御案,看不出神情变化。御书房内一时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皇帝才缓缓道:“安王力荐,汝亦确有其才。然,皇家媳,非同一般,需德言容功,四德兼备。汝出身商贾,虽有所成,恐于礼制……”
这便是最关键的门槛了。苏碗心下一紧,但并未慌乱,她再次跪下,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明鉴。民女深知出身微末,然家父亦曾为朝廷命官,自幼亦承庭训,知礼义,明廉耻。民女不敢妄言德功,唯愿以余生,辅佐王爷,经营家业,使咖啡之利,更广泽于民;亦当恪守宫规,修身养性,绝不敢有负圣恩,有损皇家体面。”
她没有辩解自己的出身,而是坦然承认,并表明了自己未来的志向和恪守本分的决心,姿态放得极低,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坚韧。
皇帝看着她伏地的身影,目光深邃。这个女子,确实与他见过的所有闺秀都不同。她有商人的精明与魄力,又有超越寻常女子的见识与格局,更难得的是这份不卑不亢、沉稳通透的心性。景致那孩子,眼光倒是不错。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些许。
“谢陛下。”苏碗再次起身。
皇帝拿起御笔,在一份早已备好的绢帛上挥毫书写。片刻后,他放下笔,对身旁的内侍总管吩咐道:“传朕旨意,信州苏氏女碗,柔嘉维则,淑德含章,于国有功,堪配亲王。特赐婚于安王萧景致,择吉日完婚。钦此。”
内侍总管躬身接过圣旨,高声宣唱。
苏碗心中巨震,连忙再次跪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苏碗,叩谢陛下隆恩!”
这一拜,尘埃落定。御笔钦点,她与萧景致的婚事,终于得到了最权威的认可,再无任何变数。
走出御书房,阳光明媚,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苏碗看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只觉得重若千钧,又轻如羽翼。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步入一个全新的阶段。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她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