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分开了?”闫解放看着手里的分配单,一脸沮丧。
他们在四合院里一起长大,一起摸爬滚打,本以为下乡也能互相帮衬,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离散。
刘光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强装镇定:“没事,咱们到了那边好好干,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话虽这么说,可眼里的迷茫谁都看得出来。
贾梗攥着母亲塞给他的手帕,用力点头:“你们也多保重,有难处就写信,能帮的咱们一定帮。”
火车鸣笛的那一刻,送行的家人哭声一片。秦淮茹追着火车跑了两步,嘴里喊着“棒梗保重”,眼泪模糊了视线。
刘母瘫坐在地上,哭得几乎晕厥;闫埠贵站在原地,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眉头依旧没舒展开。
火车一路向西,越走越偏,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砖瓦变成了荒凉的戈壁、崎岖的山路。
刘光天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枯草,心里凉了半截——他想象过乡下的艰苦,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荒芜。
闫解放缩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地址,心里满是忐忑,不知道黄土高坡上的日子会难成什么样。
贾梗则靠着窗户,心里惦记着母亲和妹妹们,也担忧着西南山区的未知生活。
几天后,他们各自抵达了目的地。
刘光天到了内蒙古的公社,迎接他的是土坯房、凛冽的寒风,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盐碱地,第一晚就冻得他缩在被窝里睡不着。
闫解放站在陕北的黄土坡上,看着沟壑纵横的地貌,喝着带着泥沙的水,瞬间没了力气。
贾梗则在西南山区的小村里落脚,村里不通公路,物资匮乏,吃的是掺着粗粮的窝头,住的是漏风的木屋。
他们被命运打散在不同的角落,各自面对从未经历过的苦难。
没有了四合院的邻里照应,没有了家人的庇护,这些曾经在胡同里调皮捣蛋的半大孩子,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夜晚,刘光天裹着单薄的被子想念北平的暖,闫解放对着黄土坡发愁未来,贾梗则在煤油灯下给家里写信,报喜不报忧。
1967年的乱象,像一双无形的手,将这些年轻人推向了未知的远方。
他们在不同的艰苦之地挣扎求生,四合院的欢声笑语成了遥远的回忆,而那场仓促的离别,也成了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离散之痛。
未来的路还很长,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苦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再次相聚在那个熟悉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