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新皇猛地拍案,龙椅扶手被震得微微颤动,“烟然阁虽有特许,却仍在皇室管辖之下!朕看你们是仗着太祖皇帝的恩宠,忘了君臣本分!”
他看向殿外的羽林军,厉声下令,“将圣女辰十带回偏殿看管,若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苏千织、虞寻以下犯上,暂押入天牢,待后发落!”
羽林军立刻上前,却被烟然阁的护卫拦在灵堂外。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凝固。辰十看着眼前的对峙,忽然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新皇早已想对烟然阁动手,贵太妃的恨意,不过是他借题发挥的借口。
“陛下认为先皇的死跟我有关,便处置我吧。”辰十上前一步,将苏千织与虞寻护在身后,“祈福大典的事与他们无关,软禁也好,关押也罢,我一人承担。”
新皇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虽想打压烟然阁,却也忌惮烟然阁遍布各州的分舵与情报网络,若真逼急了苏千织与虞寻,恐引发更大的动荡。
贵太妃见状,再次哭喊道:“陛下!不能饶了她!凌儿不能白死!达瓦族的铁骑已在西境集结,若不处死她,我便让他们踏平临安!”
这句话彻底断了新皇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好!既然圣女愿承担责任,朕便成全你!三日后,以‘祈福失德、害死先皇’的罪名,将圣女辰十押赴神女祠——赐毒酒!烟然阁若敢阻拦,便是与皇室为敌,与整个神眷国为敌!”
苏千织与虞寻脸色骤变,刚要反驳,却被辰十按住肩膀。她对着两人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不能让烟然阁因她与皇室彻底反目,更不能让无辜的护卫因她丧命。
三日后的神女祠,乌云密布。辰十身着华丽的祭服,跪在祠堂内,身边是脸色铁青的苏千织与虞寻。
就在辰十准备接过传旨太监手中的毒酒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达瓦族的士兵与巫族的巫修突然从两侧涌入,手中的武器泛着邪气,直直冲进祠堂:“毒酒便宜她了,杀了她!千刀万剐!为四皇子报仇!”
苏千织再也忍不住,周身妖气骤然暴涨,九尾狐的虚影在身后展开,粉色妖力如潮水般涌向冲来的巫修:“谁敢伤她!”
虞寻也同时爆发,蛇形软剑出鞘,墨绿色的蛇鳞爬上他的脸颊,瞳孔化作竖瞳,手中长剑横扫,瞬间逼退前排的妖修。
“妖!是妖!”人群中有人惊呼,百姓们吓得四散奔逃。新皇站在神女祠门外,看着苏千织与虞寻暴露的妖形,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烟然阁管事竟是妖族!”新皇的声音传遍全场,“他们潜伏在人间,操控圣女,意图颠覆皇室!从今日起,烟然阁定为邪教,凡与烟然阁有关者,皆以通妖罪论处!羽林军听令,剿灭烟然阁,格杀勿论!”
羽林军与达瓦族士兵、巫族修士一同冲向烟然阁的护卫,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神女祠。苏千织抱着被救下的辰十,九尾泛着寒光,却难掩眼底的悲凉:“我们守了烟然阁百年,护了人间百年,终究还是成了他们口中的‘邪教’……”
虞寻握着染血的长剑,蛇瞳中满是冷意:“那就战!烟然阁没错,妖族也没错,错的是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辰十望着混乱的战场,握着贝壳风铃的手微微收紧。她知道,从苏千织与虞寻暴露妖形的那一刻起,烟然阁与皇室的对峙便彻底升级为战争,而这场战争,不仅关乎她的性命,更关乎所有妖族与烟然阁弟子的未来。
乌云越来越沉,仿佛要将整个樱花岛压垮。神女祠内的血迹在雨水落下前,染红了青石板路,一场席卷神眷国的风暴,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