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
陆沉手持那两册入手微沉、触感奇异的古书,心中波澜起伏。
原来这些如同天书鬼画符般的奇异文字,其名竟是“道文”?
但何为道文?
这名称本身便透着一种直指本源、玄奥莫测的意味。
但它源自何处,记载着何等惊天动地的秘密,是不是与自己所修的武道,与沈爷传授的奇门又有没有什么关联?
无数疑问瞬间充斥脑海。
但他深知此刻并非探究之时。
他强压下翻涌的心潮,将这两册古籍收入袖中,打算待无人打扰之时,再细细研读,一探究竟。
“此番,多谢董大哥费心了!”
陆沉收敛心神,转向董霸,拱手诚挚道谢。
接手回春堂遍布县城的诸多铺面,这繁杂琐碎、千头万绪的差事,若非董霸出面主持,凭他自己绝难在短时间内理顺。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全靠大哥家中那位精明强干的贤妻,将各种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念及此,陆沉心中也不禁由衷感慨。
古人云“娶妻当娶贤”,此言当真不虚!
有一位能持家理事、将内外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妻子,对男人而言,实在是省却了无数心力烦忧。
“哈哈哈,谢我作甚?”
董霸闻言,哈哈大笑一声,遂即摆了摆手。
“这些琐碎营生,全都是你嫂子一手操持!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偶尔去铺子里晃一圈镇镇场子罢了!”
“真要让我管这些账本、伙计、进货出货,比让我去山里杀十头熊罴还头疼!”
笑罢,董霸正色道:“陆兄弟,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初步盘算下来,咱接手的那十几家铺面,刨去各项开销、伙计工钱、维持运转的成本,每年能分到你名下的红利,大约有一千七百两。”
“再加上杨家名下那几个农庄、几百亩良田的佃租收成,零零总总合起来,该有三千两了。”
“三千两!”
董霸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难怪茶马道上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都要往咱们安宁县安插人手,设立商号。”
“背靠着龙脊岭,这药材山货的生意,简直太好做了。”
“进一趟山,再把药材运出县境,白花花的银子便如同流水般哗哗淌进腰包!”
“一年三千两啊……很多传承几代、号称底蕴深厚的所谓大族高门,恐怕一年的纯利也没这般丰厚!”
“三千两……”
陆沉喃喃重复着这个数字,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三千两雪花银,他这辈子,别说拥有,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如此庞大的数目!
如今只一句话的功夫,就让他变成了从此以后,即便每日里躺在榻上睡大觉,什么也不做,一年到头,也有整整三千两银子稳稳地落入囊中的处境!
这日子,该是何等的美滋滋啊!
一股巨大的不真实感冲击着他的心神。
但随即,一股更深的自嘲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苦笑摇头:“我要是真有这三千两,该怎么花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才惊觉,自己过往的格局和眼界,在如此巨款面前,竟是如此的贫瘠。
“三千两,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去用水盆羊肉做衡量了。”
陆沉苦笑一声。
自己已经习惯了的计量单位,在真正的巨款豪富们的收入面前,实在是显得有些可笑了。
与董霸再商量了一些更具体的事务之后,陆沉便起身告辞。
回到自家院子里,陆沉去了练功房,吩咐了一声之后,闩紧房门,隔绝外界。
他取出那两册泛黄古卷,置于案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