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脸上的轻松惬意消失了。
他们对视一眼,从这个小女孩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的认真。
“小丫头,你说话小心点。”一个士兵按住了腰间的刀柄,面色不善。
“你那身衣服,还有你这口气……你该不会真是魔女吧?”
史尔基握紧了手中的魔杖,那根陪伴她多年的木杖,此刻像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抬起下巴,直面着两个成年男人的威胁,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回答。
“是啊。”
“没错!”
“你该不会真是魔女吧?”士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史尔基握紧了手中的魔杖,那根陪伴她多年的木杖,此刻像是她唯一的支撑。她抬起下巴,小小的身躯里迸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直面着两个成年男人的威胁。
“是啊。”
她回答。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两个士兵的心脏,让他们浑身一震。
紧接着,史尔基举起了魔杖,直指二人。
“没错!”小魔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威严,“让尸体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对死者的不敬。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我现在要把他们放下来,进行火葬!你们也来帮忙!听到了没有!”
两个士兵本能地想嗤笑,想拔刀,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看着那双清澈却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他们喘不过气。巷子里的风仿佛都停了,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女孩很危险,而她的话,必须服从。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恐和茫然。他们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转过身,抽出刀,走向绞架,开始砍断那些粗糙的绳索。
……
另一边,猴子伊斯多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半大的南瓜,用小刀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刻出了一顶尖帽子和一张气鼓鼓的小脸,举着这个简陋的“寻人启事”在街上四处打探。
“喂!见过长这样的女孩吗?就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下,“戴着这种帽子,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一个蹲在墙角的乞丐抬起浑浊的眼,盯着他手里的南瓜看了半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帽子没见过。”乞丐沙哑地说,“但这玩意儿看起来能填饱肚子。”
话音未落,一只干瘦的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抢过南瓜,毫不犹豫地扔进了面前一口破锅里。锅里正煮着一锅颜色可疑的糊糊,南瓜“噗通”一声沉了下去,溅起几滴油腻的汤汁。
“你干什么!”猴子气得跳脚,“那是重要的线索!”
“多谢款待。”乞丐头也不抬,拿起木勺搅了搅锅,南瓜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
猴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巴克在他头顶盘旋,也无计可施:“不行啊,伊斯多洛。这里的房子太多,挡住视线了。而且……人的‘气’太乱了,根本找不到史尔基在哪。我用心灵感应叫她,她也不回话。”
不回话?
猴子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依芭蕾拉尖叫着说出的“遗物”两个字,一股迟来的愧疚和恐慌,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那个小丫头,该不会……
他猛地站起来,对着乱糟糟的街道扯着嗓子大喊:“真是的!那个臭魔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
刑场小巷里,火焰升腾而起,吞噬了冰冷的尸体和他们生前最后的痛苦。
史尔基站在火堆前,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安魂咒文。那两个士兵早已被吓破了胆,呆立在一旁,看着火焰中那些扭曲的、哀嚎的黑影,在女孩的咒文中一点点变得平和,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色里。
依芭蕾拉躲在史尔基的衣领后面,敬畏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巷子对面的一座钟楼顶端,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中。
那人也在看着这场小小的、不为人知的葬礼。她的视线穿透了火焰,同样看到了那些正在被超度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