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裂缝半边上翘,半边下垂。
似哭非笑,唉唉叹气。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新娘子可不惯着它,直接打断了老汉的唉声叹气。
老汉还在叹气,最后一口气,叹的像是要咽气一样,“唉↘↘↘老汉在李家庄做工,日日要过那元和桥,前几日,桥塌了。李大善人便布施了银子,重新修桥。”
“老汉啊,那在李大善人面前也尚有一分薄面,领了份好差事。那修好的新桥,老汉可是头一个走的呢,老汉这辈子,也能闭眼喽。”
[好差事?去搬石头?累死了?]
[有可能,他第一个走,应该是工匠吧]
[天真,桥要人镇,这老汉,镇桥去了]
[人家乐意呗,愿意为了重孙子付出,美着呢]
新娘子讥笑一声,“呵呵,原来是具空棺啊,那还不赶紧给我让开!耽误了我的吉时,我定要找到你那泼皮儿孙,扒了他们的皮!”
鬼手气的裂缝都扩大了一倍,“呜呜呀呀,气死老汉了!老汉和你拼了!”
新娘子提到了老汉最看重的儿孙,他立刻忍不住了,鬼手直接扒开棺材板,犹如鹰爪,五指,不,是六指上弹出寒光涔涔的锋利指甲,不偏不倚,直袭新娘子心口。
“呵呵,当我怕你啊!”新娘子红盖头翻起血浪,层层叠叠的血浪涌起,似要将整条长街淹没一般。
“刺啦!”
两边没有对上,他们同时攻向了毕夏。
这就是诡,永远不要相信诡。
毕夏反应极快,一个折跃,轻落在石狮子上头,她身前那张案桌在血浪和鬼爪的双重夹击下,碎成了千万片。
晚上两秒,碎的就该是她了!
“死!”
“死!”
“死!”
……
一个个嘶哑的死字淬着鲜血从肺腑里挤出来,丰城鬼仆们死死盯着新娘子和黑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啪~”
“没礼貌。”毕夏一巴掌拍在薛奎粗壮的手臂上,“怎么能对着老百姓动粗呢?全部给我进去反省去!”
人皇幡紫光一闪,所有鬼仆被全部收进了人皇幡。
刚刚还十分拥挤的街道,此刻,只剩毕夏和一黑一红。
她挑眉问道,“两位这忽然袭击本官,又是什么道理啊?”
“咯咯咯,小县令勿怪,”新娘娇笑声如银铃,“实在是你太香了啊~”
说话间,一串浓黄涎水竟是从它唇角滑落。
“真香!让我尝一口吧,嗬嗬,新鲜的血肉气息,真香啊!唔嗯吃了,我要,吃了你。”
新娘子红盖头跟那街头似的,呼啦一下就膨胀起来了,它原本还算正常的身体,这会儿也吸饱了黏腻的鲜血,颤颤巍巍,摇摇晃晃,血液和尸液从胸口大洞扑簌簌往外流,像个露馅的泡芙。
别看它肿,但是它速度快啊。
哗啦一下,新娘子就蹭到了毕夏后边,长着倒刺的舌头拉出一尺长,黏糊糊亲热热就要卷上毕夏脖颈。
毕夏身前,那只青黑鬼手也是急不可耐,“香啊!真香!读书人的肉,老汉还没吃过,今个儿可得好好尝一尝啊!”
鬼爪跟吃了金坷垃一样,起码有熊掌大小,那黑色缝隙里长出两排交错的黑黄大牙,奔着毕夏两条大腿就去了。
“咔嚓!”
石狮子被直接咬掉了半个脑袋。
毕夏身影溅开一片血星。
下一刻,她突然出现在了日晷上,那一束光恰好照在了毕夏身上,映照的她脸庞明灭不定,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张扬。
两诡一左一右,再度扑向毕夏。
然而就在此刻,那日晷上光束一瞬间偏移了一分,天光乍破,东方既明。
和毕夏测算的,一分不差。
“咯咯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