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灏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满。
他压下心头郁气,转身快步走向屏风后。只见萧时中、彭启丰、吴伯宗三人正围坐在一张小几旁,手中捧着茶盏,神色各异。
“三位,如今人证已死,线索中断,这案子该如何是好?”薛灏落座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三人的目光瞬间汇集到萧时中身上,萧时中却依旧气定神闲,轻轻啜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别急,稍安勿躁,此事看似陷入绝境,实则不然——他栗、郭二人若是办砸了圣上交代的差事,岂会这般死心离开,他们一定是办好了,才敢回去交差...”
“您是说,这些都是圣上的意思?”薛灏问道。
萧时中没正面回答,而是接着说道:“我们只需按部就班,稳住局面即可。”
夜色渐浓,京城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霾,一场关乎朝堂格局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乾清宫暖阁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旖旎又透着几分诡异。男女欢好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柳氏与李华的衣物,绫罗绸缎被揉得凌乱,如同她此刻残破的心绪。
柳氏双目空洞地望着帐顶,泪痕早已在脸颊上干涸,留下两道浅浅的印痕。她浑身僵硬,任由李华在身上肆意妄为,唇齿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眼底深处翻涌的绝望与屈辱。她曾经也是诰命夫人,如今却沦为他人玩物,尊严被碾得粉碎,连反抗的力气都已耗尽。
李华一个眼神,她便要顺从的趴好,这时赵谨进来通报,“圣上,栗嵩和郭公公回来了!”
李华眉头微蹙,脸上掠过一丝被搅扰的不耐,却终究压了下去,语气慵懒地扬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说罢,他侧过身,重新枕在柳氏膝头,双眼微闭,享受着她指尖轻柔的按摩,方才的愠怒似是被这舒适感冲淡了几分。柳氏依旧低垂着眼帘,神色麻木,指尖机械地挪动着,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无关紧要的差事。
暖阁门被轻轻推开,栗嵩与郭晟躬身而入,目光始终低垂,避开床榻方向的旖旎,径直走到御榻前几步外,双膝跪地。
“奴婢参见圣上。”两人齐声行礼。
郭晟率先开口,语气恭敬:“回禀圣上,昌化伯及其家眷已尽数拿下,关押于诏狱之中,等候圣上发落!”
“嗯。”李华漫应一声,指尖轻轻拍打着柳氏的大腿,转而看向栗嵩,“栗嵩,刘岱那边,可有新的动静?”
栗嵩闻言,微微抬头,声音沉稳:“回禀圣上,刘岱已尽数招供,此案牵扯之广,远超预期——刘岱供出了越国公府三公子张峦、江夏侯华高、丰城侯火真、东平侯康铎以及驸马都尉韩政,还有淮南盐运使王并。”
李华闻言,脸上不见半分惊讶,反倒平静得近乎淡漠,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柳氏的发丝,语气慵懒:“证据,拿到了?”
郭晟连忙躬身应道:“回禀圣上,证人已经招供,账册证据都在!”
“好。”李华轻应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似是在斟酌,又似是漫不经心,“明日……三天后吧,凡是牵扯到此案的勋贵、驸马,都给朕‘请’进宫来!朕倒要亲自会会,这些吃着朕的俸禄,却敢暗地里捅刀子的家伙!”
“奴婢遵旨!”栗嵩与郭晟齐声应道,神色愈发恭敬。
李华摆了摆手,不再多言,话音未落,便猛地将身侧的柳氏按倒在榻上。
“啊!”柳氏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脸颊瞬间染上绯红,眼底却依旧藏着化不开的麻木。
栗嵩与郭晟见状,哪里还敢多留,连忙躬身倒退着退出暖阁,轻轻带上房门,将室内的暧昧与喘息尽数隔绝在外。门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三天后的宫宴,看似是帝王的闲适之举,实则必是一场雷霆万钧的清算,京城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