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劝诫的话语如潮水般涌向李华。
李华指尖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元穆那张写满笃定的脸上。他清楚这大概率是陷阱,可拓跋宏的秘密、太祖秘宝、大康百年大计——这每一个词都像钩子,死死勾住了他的心。?的遗言、元氏与拓跋氏的宿怨、朝堂之下暗流涌动的势力,似乎都藏在这个秘密背后。
他沉默片刻,抬手止住群臣的劝谏,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退下。”
“圣上!”吴伯宗急得叩首,“此去凶险,臣愿代圣上前往问询!”
“不必。”李华抬手打断吴伯宗的叩首,声音沉得像殿内的铜钟,“都出去。孙宪,速去将索元礼、郅都二人叫来!”
说罢,他转向张恂,语气不容置喙:“带司礼监的人,送诸位大人出宫。”
萧时中等人脸色煞白,还想再劝,张恂已快步上前,一边暗暗拽着萧时中的袍角,一边压低声音急道:“首辅大人,您放宽心!圣上压根没打算近身,那索元礼、郅都是何等人物?刑讯一道的顶尖高手,撬开一个元穆的嘴,还不是易如反掌!”
“果真?”萧时中脚步一顿,满眼焦灼。
“哎呦我的首辅哟!”张恂苦着脸,“咱家几个比您还担心圣上,哪敢诓您?您先带着几位大人回去歇着,明日一早,圣上必定召诸位议事,到时候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萧时中几人对视一眼,虽仍忧心忡忡,却也知道圣意已决,再劝无益,只得被张恂半拉半劝地退出了大殿。
此刻,殿内。
李华目光转向立在一侧的郭晟,淡淡吩咐:“郭晟,你先试试手,看看能不能问出些眉目。”
“是,奴婢遵命!”郭晟躬身应下,转身便让人取来一套寒光闪闪的刑具,铁链、烙铁、夹棍整齐排列,看得人头皮发麻。
“带出去!带出去!”李华嫌弃的摆摆手。
夏铖会意,立刻让人上前架起元穆,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去西侧偏殿——此处隔音严密,既不扰圣驾,也能让元穆的哀嚎无处遁形。
直到被按在冰冷的刑架上,铁链死死锁住四肢,元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他本以为李华会为了秘密孤身靠近,自己便能趁机发难,可眼前这阵仗,哪里有半分“单独问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动真格的刑讯!
“拓跋焘!你敢动我?”元穆挣扎着嘶吼,眼底满是慌乱,“我知道拓跋宏的秘密,知道太祖秘宝!你杀了我,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郭晟缓步走到他面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钎,凑近元穆的脸颊,热气熏得他皮肤发疼。“郡王殿下,咱家劝你识相点。”他声音阴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早早的说了,免受皮肉之苦。”
“休想!”元穆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可瞥见那根通红的铁钎,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