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凝重地补充道:“额角之处,非同小可,万一处理不当,留下疤痕,于殿下颜面有损,将来朝堂觐见,恐遭非议,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到时袭封都会受影响!”
蜀王妃也瞬间反应过来,也没心情和张恂掰扯了,赶紧让人去叫良医所的人来给世子殿下验伤。
李华不明白为什么脸上有疤还会影响袭爵,任亨泰解释道:“若疤痕明显,世子将来“冕旒垂旒”时可用更长的玉藻遮饰;若疤痕过深,则须在袭封前再奏请皇帝“特准袭爵”,以免御史弹劾“非完肤不可承祀”。同时王府要“告太庙”,在祖宗牌位前上香谢罪,以示“惊动祖灵,子孙惶恐”。”
李华恍然大悟,不过好在虚惊一场,良医所派来的李太医检查后说不会留疤,而且并无大碍。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蜀王妃心有余悸,这才想起追问缘由,她转向仍跪在地上的张恂,语气虽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问责:“张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世子为何会受伤?”
不等张恂回话,李华便抢先一步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母妃,此事与张恂无关。是儿子今日在外,撞见一伙宵小之徒,竟敢公然打着您的旗号,在民间私放印子钱,强加息钱,逼压良民!”
他刻意略去了自己动手和险些遇袭的细节,继续说道:“儿子一时气不过,出面制止,与之发生了些口角争执,混乱中不慎被刮蹭了一下,并无大碍。此事关乎母亲清誉,儿子绝不能坐视不管,已命人将首犯拿下审问,严惩不贷,以正视听!”
可蜀王妃听后大吃一惊,一时可蜀王妃听后大吃一惊,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闪烁游离,竟一时语塞,显得有些心虚。
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强自镇定地笑了笑,声音却略微发干:“竟……竟有这等事?是哪些杀才如此大胆,敢……敢坏本宫的名声……”
她的反应并非全然的愤怒,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佛被无意中触及了某个隐秘的角落,这让熟知蜀王妃性格的李华,心中无语,看来还真有蜀王妃的份。
李华故意结题发挥说道:“母亲所言极是,此事可大可小。若只是几个奴才胆大妄为,私自敛财,倒也罢了,严惩首恶即可。可若是让朝中那些与父王不睦的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借此大做文章,参奏一本,说我们蜀王府‘贪念不满’、‘纵容家奴’甚至‘王府主使,私放印子钱,盘剥百姓’……”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蜀王妃骤然变得紧张的神色,才缓缓继续:“届时,即便父王与母妃清白,也难免惹得圣上心生不快,徒增烦扰。儿子正是虑及于此,才立刻将人拿下,务必在消息走漏之前,将此事查个明白,绝不能予人口实!”
蜀王妃听到“圣上”、“盘剥百姓”等字眼,又想到可能被御史参奏,心中更是惊惧交加,生怕深究下去真的牵扯出自己与此事的瓜葛。
她连忙稳住心神,故作镇定地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既……既然人已经拿下了,焘儿你处理得很好。这等恶人,绝不能轻饶!务必审问清楚,从严发落,以儆效尤!”
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道,试图将此事尽快定性、了结:“至于审问之事,也不必过于张扬,免得外界以讹传讹,反而损了王府清誉。问明白后尽快处置干净便是,不必再事事回禀了。”
寿阳郡主和南平郡主眼见母亲这般反常情状,心中早已明了此事定然与蜀王妃脱不了干系。既无奈又头疼,于是对视一眼后,南平郡主开口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这尴尬事上引开:“对了,方才任师傅说有了那位清河县主的消息?”她转向任亨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关切。
可任亨泰脸上却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