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收完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阿澈就醒了。他披上衣服往打谷场走,远远就看见刘老栓已经在那儿忙活——手里拿着木耙,正把堆着的玉米穗往空地上摊。
“老栓叔,起这么早?”阿澈走过去搭话。
刘老栓直了直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趁早上凉快,多摊点。这玉米穗潮得很,要是晒不透,入仓准发霉。”
两人正说着,赵勇带着几个年轻汉子推着板车来了,车上装着竹筐和木锨。“阿澈,按你说的,先把玉米穗分堆晒,每堆之间留条道,好通风。”赵勇放下板车,拿起木锨就开始铲玉米穗。
村里的人也陆续到了,妇女们蹲在玉米穗堆旁,把混在里面的玉米叶、碎秸秆挑出来;老人们拿着小耙子,把摊开的玉米穗扒得更匀;小孩们也来帮忙,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玉米粒,装在小布兜里,满了就倒进大堆里。
太阳慢慢升起来,晒得地面发烫。玉米穗被晒得微微发蔫,外皮开始变干,偶尔有玉米粒从穗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嗒嗒”响。阿澈拿着竹竿,时不时扒拉一下玉米穗堆,怕米穗翻一遍,别让
到了中午,气温越来越高,地上的热气往上冒,脚踩在上面都觉得烫。有人从家里端来凉水,大伙轮着喝。大柱喝了口水,抹了把脸:“这太阳也太狠了,晒得我后背都疼。”
阿澈笑着说:“忍忍,等玉米晒干了,就不用遭这罪了。对了,下午让家里人多烧点水,别中暑了。”
下午两三点,阿澈喊着大伙翻玉米穗。汉子们拿着木耙,妇女们用手扒,把米粒掉下来,小孩们跟在后面捡,捡得比早上还积极——晒干的玉米粒更沉,装在兜里沉甸甸的,他们觉得好玩。
晒了三天,玉米穗终于干透了。外皮一掰就掉,玉米粒用手一搓就往下掉。阿澈找了几个人,把脱粒机抬到打谷场中央,接好电源。“先试下机器,别出问题。”他说着,往机器里塞了一把玉米穗。
脱粒机“轰隆隆”转起来,金黄的玉米粒从出口涌出来,碎秸秆从另一边排出去。刘老栓凑过去,抓了一把玉米粒看:“这机器就是快,比手工脱粒省不少劲。”
大伙见机器好用,就分了工:有人往机器里送玉米穗,有人用筐接玉米粒,有人把碎秸秆装起来——这些秸秆能当饲料,留着喂村里的牲口。
脱粒机响了两天,打谷场堆起了三大堆玉米粒。阿澈让人拿个布袋,装了半袋玉米粒,递给刘老栓:“老栓叔,你拿回去晾晾,看看潮不潮,要是干了,咱就入仓。”
刘老栓把玉米粒倒在自家院里的竹席上,晒了一下午,晚上用手摸了摸,又抓起来闻了闻:“干得透,没潮气,能入仓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仓库门被打开了。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大木缸和一堆麻袋。阿澈指挥着大伙,把玉米粒装进麻袋,每袋装满后,两个汉子抬着往仓库里运,倒进木缸里。刘老栓拿着木锨,在缸里把玉米粒扒匀,边扒边数:“一缸、两缸……这三堆玉米,能装十五缸,够全村人吃大半年了。”
装完最后一袋玉米,阿澈把仓库门锁好,又在门上加了把大锁。“这钥匙我和赵勇各拿一把,以后要取粮食,得俩人一起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对大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