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当袅袅瞬间瞪圆的眼睛和快要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样子,他慢悠悠地补充道:“他当夜在樊楼喝得酩酊大醉,是惠妃娘娘气得亲自派人去把他五花大绑给抬回来的。”
“樊楼?!新婚夜?!绑回来?!”当袅袅彻底石化,信息量太大,“那……那后来呢?”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比小说还狗血!
“后来?”单承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惠妃娘娘自然大发雷霆,把三哥关在宫里训斥。可三哥那性子……现在学聪明了,改去东宫喝酒了。东宫嘛……毕竟是太子居所,惠妃娘娘再生气,也不好直接派人去闯。”
他顿了顿,看着当袅袅一脸“还有这种操作”的表情,才抛出那个关键问题:“你是不是想问,我天天跟你在一块儿,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袅袅拼命点头,眼睛里的问号都快溢出来了。
单承宴凑得更近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神秘:“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卖了个关子,眼神瞟向长春宫配殿的方向,径自往前走去。
配殿虽不如正殿宽敞奢华,但布置得雅致温馨,透着生活气息。窗明几净,几盆绿植生机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气和熏香。
容嫔显然用心收拾过,衣着素净得体,发髻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单承宴领着当袅袅踏入配殿门槛时,容嫔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绽开真心的、带着慈爱的笑容,声音里是满满的亲昵:“宴儿来啦!”她的目光随即落在当袅袅身上,带着温和的打量和欢迎。
单承宴收敛了在当袅袅面前的那份随性或促狭,规规矩矩地躬身作揖,声音沉稳:“儿子给母妃请安。”
当袅袅也赶紧跟着行礼,学着单承宴的样子,带着点新媳妇的羞涩和谨慎:“儿媳给母妃请安。”心里却在嘀咕:这宫里一天得行多少次礼啊?腰都快断了!
容嫔连忙上前虚扶了一下当袅袅,笑容更盛:“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她引着两人走向饭桌,桌上果然摆满了热气腾腾、精致可口的早点。
“快坐快坐,饭菜都备好一会儿了,就等你们来了。饿坏了吧?”容嫔的体贴让当袅袅心里一暖,随即又涌上点羞愧——让长辈等这么久。
落座后,容嫔先是给单承宴夹了个水晶虾饺,又忙着给当袅袅盛粥:“袅袅啊,昨晚在王府可还习惯?王府下人伺候得周到吗?宴儿有没有欺负你?”眼神关切。
当袅袅一边道谢一边回答,感觉这位婆婆比想象中亲切随和得多。
寒暄了几句家常,容嫔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放下筷子,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点探寻的意味问:“对了,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长春宫正殿那位?”
她没直接提当婷婷的名字,但指向性非常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