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静地抱着她,一勺一勺地将那碗融入你心意的温热肉粥喂入她娇艳的红唇之中。
苏婉儿乖巧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你喂一口,她便吃一口,那双被泪水与爱意洗涤过的清澈美眸,始终没有离开过你的脸,眼神中充满了近乎虔诚的崇拜与依恋。当最后一勺肉粥也被她缓缓咽下,你才将那只空碗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你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那依旧酸软无力却充满新生力量的丰腴胴体,紧密地搂入怀中。你拉过一旁的毛毯,将你们紧紧地包裹在一起。她的肌肤光滑细腻,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身体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你们谁也没有说话,这间曾见证无数杀伐决断的冰冷休息室,此刻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你抱着她,享受着暴风雨过后的难得温存与宁静。你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望向窗外那片正在悄然发生变化的夜空。夜已深沉,但遥远的海平线之上,一抹微弱的鱼肚白悄然浮现,与无边的黑暗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港口的灯火已熄灭大半,整座城市仍沉浸于黎明前的最后睡梦之中。但你知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刻,这座由你亲手缔造的城市将再次爆发出磅礴的生命力。你望着那抹越来越明亮的晨曦,心中感慨万千。昨夜的疯狂与旖旎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而宏大的思绪。
你的脑海中浮现出清雪那清冷而坚定的脸庞,浮现出清霜那温柔中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神,也浮现出凌华那永远充满成熟稳重和一丝凄美的笑容。她们是最早追随你的女人,将自己最宝贵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你,而你心中清楚,陪伴她们的时间何其稀少。你的时间被无数的计划、会议、研究与建设填满,你像永不停止的陀螺,为了宏伟的目标疯狂旋转。
这时,你充满感慨的声音如梦呓般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我很忙。”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疲惫与歉意。
怀中的苏婉儿身体微微僵硬,她抬起头,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望着你,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么说。
你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片即将被点亮的天空。
“即便是跟最久的清雪、清霜和凌华,其实,我也没有和她们睡过多少次。”你这句话说得如此平淡,却又如此真诚。这是一句大实话,更是一句充满无奈的心里话。
苏婉儿的心猛地被触动。她本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必然是夜夜笙歌,将身边的女人当成纯粹的发泄工具。但她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她对你的那些“姐姐们”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可以想象,那些女人是如何在背后默默支持着这个为了理想而燃烧自己的男人。
“人生中,比男女之情更重要的,实在太多。”当你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闪烁着苏婉儿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超越世俗欲望的理想之光,一种要将腐朽旧世界彻底颠覆的信念之火。
苏婉儿彻底呆住了。她的心被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所填满。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爱上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他心中装着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天下。他的温柔与霸道,残忍与仁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宏伟的目标而服务。而她,何其有幸,能够被这样一个男人选中。
一瞬间,她心中所有的患得患失、所有的女儿情态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为自己以前那些争宠的念头感到羞愧。
格局小了,格局太小了!
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女人,又岂能将目光停留于床笫之欢?她应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成为他在开创宏伟未来道路上最坚实后盾。苏婉儿的眼神变了,眼中痴迷与爱恋不仅未减,反而更加炽热。但在这炽热之中,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觉悟。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双臂,将自己的身体紧密地贴向你,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入你的身体之中。这是一个无声的誓言,她用行动向你宣告,她懂,她都懂。
你感受着怀中女人细微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你知道,你的话她听进去了。
你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轻轻落下一个充满怜惜与珍视的吻。
就在此刻,一缕最灿烂的金色阳光终于冲破海平线之上最后那层黑暗的束缚,如同锋利的宝剑劈开天地。万丈金光瞬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将你们紧紧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那一缕初升的朝阳带着涤荡世间所有黑暗的神圣力量温柔地洒在你们紧紧相拥的身躯之上。新的一天开始了,为了你,为了她,更为了你们即将到来的未来。
你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女人那颗刚刚重生的心脏随着你的心跳平稳有力地跃动着。你轻轻拍了拍苏婉儿那丰腴而充满惊人弹性的翘臀,那温润滑腻的手感让你心中再次升起一股原始的燥热,但你很好地将其压制下去。
你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说道:“好了,天亮了,该起床了。”
“嗯。”苏婉儿发出一声慵懒而充满眷恋的鼻音。
她像贪睡的小猫,在你的怀中蹭了蹭,似乎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港湾。但她终究还是听话地缓缓睁开眼睛。
“你先梳洗一下。”你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吃早饭,顺便和大家聊聊。”
“是,主人。”苏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的脸上虽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迷糊,但却是即将以全新身份面对大家的羞涩与期待。
半个时辰后,星火社那巨大而热闹的公共食堂中,当你们并肩走入的那一刻,整个食堂原本嘈杂喧闹的气氛瞬间一静。
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唰”地聚焦在你们身上。尤其是那些纺织车间的女工们,当她们看到平日里美艳却总是带着生人勿近冰冷气息的“观音姐”此刻竟然如温顺的小鸟般亲密地挽着你的胳膊,甚至将那张美艳绝伦的俏脸幸福地贴在你的肩头之上,她们的下巴几乎惊得掉在地上!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观音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怀春少女!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食堂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议论声!
“天哪!我没看错吧?那那是观音姐?”
“她……她竟然和社长大人在一起了!”
“你看,你看,她笑得好好甜蜜啊!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社长大人,果然是社长大人!连观音姐这样的女人都能征服!”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让苏婉儿的脸颊更加滚烫。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向你的怀中缩了缩,但挽着你胳膊的手却抱得更紧了。那是一种充满骄傲与幸福的宣示。
你感受着她的紧张与甜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没有在意那些目光与议论,只是拉着她,如同一对最普通的恋人般走到打饭窗口,要了两份最简单的米粥与肉包子。然后,你拉着她径直走到那些纺织车间的女工们所在的长桌前。
女工们看到你们走来,吓得瞬间噤声,一个个紧张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你却毫不在意地拉着苏婉儿在她们对面坐下,将一碗米粥和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放在她面前。你望着她们那紧张的模样,笑着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食堂。
“你们的‘观音姐’,现在也是我的夫人了。”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瞬间让整个食堂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你们。
夫人!
社长大人亲口承认了!
你没有理会她们的震惊,目光,继续用轻松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过,她还是你们的头。她不会因为傍上我就欺负你们。”
说到这儿,你转过头,用充满宠溺与一丝戏谑的眼神望着怀中早已被巨大幸福感冲击得不知所措的苏婉儿,问道:“对吗?婉儿。”
婉儿……当着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昵地呼唤出这个只属于你们的名字时,苏婉儿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最甜蜜的暖流彻底淹没。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一股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承认,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予她的名分,这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加珍贵!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阳光正好透过食堂的窗户洒在她那张沾满泪水却笑得无比灿烂的脸上,圣洁如一尊真正的观音。一尊只为了你而落泪的观音。
几日后,神都洛京皇宫人皇殿。
威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身着九龙黑金龙袍的女帝姬凝霜高坐于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她凤目微垂,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落在大殿中央跪地叩首的年轻身影上。那是她的堂弟,燕王世子姬长风。
而在姬长风身旁,是一个由玄铁打造的巨大囚笼,笼中关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嘴角流着涎水、眼神呆滞如同三岁孩童的中年男人。若是东瀛人在此,必然会惊骇欲绝,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不久前还意气风发、妄图染指中原的东瀛天皇。
“陛下,”姬长风声音洪亮而激动,“幸不辱命!新生居社长杨仪与臣父燕王奉陛下密诏,出兵东瀛,已于三日之前彻底荡平倭寇。此乃敌酋伪天皇,特押解回京献于陛下。”
姬凝霜看着那个已被精神秘法摧毁神智的东瀛天皇,凤目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满意笑意。
成了!
那个男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便为大周开疆拓土,解除了东海心腹大患。
此等功绩,足以让她的威望在朝野上下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然而,就在君臣和谐的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之上炸响。
只见一名须发皆白、身着鸿胪寺官袍的老臣猛地从队列中跨步而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高声弹劾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杨仪此贼狼子野心,不遵王化,不敬朝廷,竟敢妄开边衅,屠灭我大周顺夷藩属,此乃取乱之道,必将引四方蛮夷恐慌,动摇我大周国本啊!更有燕王姬胜,身为皇室亲王,不思为国镇守边疆,竟敢不经朝廷兵部批文,擅自调动大军跨境作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与谋反何异?恳请陛下明鉴,速速下旨发大军将杨仪与燕王二贼捉拿归案,明正典刑,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以正我大周国法啊!”
这番话声色俱厉,掷地有声。大殿之上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官员们屏住呼吸,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高高在上的女帝,想知道面对这位老臣占据“法理”与“道义”制高点的慷慨陈词,这位年轻女帝将如何应对。
然而,让他们无比惊骇的是,龙椅之上的姬凝霜脸上那丝笑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郁。那是一种充满冰冷与嘲弄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鸿胪寺卿陈陇的一番话如同巨石投入死寂的朝堂深潭,激起无形的惊涛骇浪。他每句话都站在“祖宗之法”与“天下道义”的制高点上,弹劾杨仪与燕王,但字字句句如同无形的利剑直指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一瞬间,大殿之上所有官员的呼吸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他们低头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瞥向龙椅之上那道被无尽威严笼罩的纤细身影,心中充满敬畏。
姬凝霜居高临下,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如同最锋利的天剑,瞬间锁定了还跪在地上慷慨陈词的鸿胪寺卿。她的声音响起,并不高亢,却如万载寒冰般冰冷刺骨,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畔。
“鸿胪寺卿陈陇。”她缓缓念出他的名字,“你的意思是,朕的江山要靠一群不知所谓的‘藩属’来拱卫?朕的子民被倭寇屠戮之时,你所谓的‘国法’又在何处?”
两句反问一句比一句诛心,声音中蕴含的威严与杀意让陈陇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因激动而涨红的老脸瞬间变得煞白。他张口似乎还想用圣人之言进行辩驳,但姬凝霜根本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目光猛地转向一旁的姬长风,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凤鸣九天。
“长风!”
“是!陛下!”姬长风猛地抬头,高声应道。姬凝霜声音中充满令人心悸的冰冷:“把你此前在沿海各地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被倭寇掳掠的大周子民的惨状说给这位爱民如子的陈大人听听!”
姬长风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充满滔天的怒火与无尽的悲怆。他转过身,面对满朝文武以及早已面无人色的陈陇,用近乎泣血的声音嘶吼:“诸位大人!你们可曾见过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的惨状?臣见过!在东瀛的王胜岛上,那里曾经是我大周商船的必经之地,如今却成了人间炼狱。岛上堆满了我大周子民的尸骨,男人被他们当成试刀的活靶,女人被他们当成肆意淫乐的工具,甚至被称为‘四足鸡’,肆意烹食!”
‘四足鸡’这三个字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无数官员脸上露出惊骇与愤怒的神色。
姬长风眼眶早已通红,泪水混合着无尽的屈辱与愤怒夺眶而出。
“臣四年前在安东港,亲眼见过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童被倭寇用竹竿穿透身体,高高挂上旗杆,插在沙滩上,只为了恐吓我大周军民!”
“臣亲眼看到无数被我边军和新生居杨社长武力解救和花钱赎买出来的大周女子,她们的神智早已被彻底摧毁,连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如同畜生般在地上爬行!”
“这就是陈大人口中的‘顺夷藩属’!这就是你们想要用‘仁德’去感化的邻邦!”
“敢问陈大人,当我们的子民遭受这等非人折磨时,你口中的‘国法’在哪里?你心中的‘道义’又在哪里?”
这番话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陇的脸上,也抽在所有抱着侥幸心理的守旧派官员心上。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脸上写满震惊、愤怒与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