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交锋挫敌心(1 / 2)

紫禁城的金銮殿在残冬的晨雾中若隐若现,琉璃瓦上的积雪反射着冷冽的天光。陈风立于丹墀之下,身前是文武百官的袍服笏板,身后是高耸的蟠龙金柱,而头顶那方御座上,年轻的崇祯皇帝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天子,也是他与朝中保守派的首次正面对决。

「陈风,」吏部尚书闵洪学率先出列,手中弹劾奏折被他抖得哗哗作响,「你可知罪?」

陈风深吸一口气,昨夜系统「朝局解析」功能已将眼前诸公的立场标注清楚:闵洪学是梁廷栋一党,左都御史唐世济暗藏后金密信,而户部侍郎毕自严则是观望派……他定了定神,朗声道:「下官不知何罪之有。」

「好个不知!」闵洪学冷笑,「你在宁远私造违禁火器,擅改军制,此乃『紊乱军纪』之罪;勾结金蛇营、五毒教等江湖匪类,此乃『通匪惑众』之罪;更有甚者,你以『奇药』之名行蛊毒之实,意图控制将领,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他每说一条,便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梁廷栋站在班列之首,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唯有袁崇焕神色凝重,手按笏板却不便多言——昨日他已因力保陈风,被崇祯责以「失察」。

「闵大人此言差矣!」陈风踏前一步,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所谓『违禁火器』,不过是将佛郎机炮加厚炮管、改良火药,此乃效仿永乐年间神机营成法,何违之有?宁远之战,此等火器曾轰退建奴数千骑兵,难道也是『紊乱军纪』?」

他取出一份战报,由内侍呈上御前:「陛下请看,这是去年腊月,改良火器在锦州小试牛刀的战报,杀敌三百,我军伤亡不足五十,此等成效,难道是『罪』?」

崇祯展开战报,目光扫过,眉头微蹙。梁廷栋连忙出列:「陛下,陈风此乃巧言令色!火器虽利,却耗银无数,且易让士兵懈怠弓马,此乃『舍本逐末』!至于江湖匪类,更是惑乱之源,当年王杲勾结建奴,便是前车之鉴!」

「梁尚书错了!」陈风猛地转身,直视梁廷栋,「金蛇营抗清十余年,华山派更是捐躯数百弟子守关隘,此等义士,怎可与王杲之流混为一谈?若按梁尚书所言,凡江湖人皆为匪,那岳飞麾下的牛皋、杨再兴,莫非也是『匪类』?」

这一句引经据典,顿时让梁廷栋脸色一滞。陈风乘胜追击:「再说『奇药』之事,敢问梁尚书,可曾见过下官的药?可曾有宁远将领因药出事?倒是下官听闻,京营最近操练时,有十余名士兵因『水土不服』暴毙,不知梁尚书作何解释?」

他故意提及京营暴毙事件,这是系统「秘闻探查」获得的线索——那些士兵实为梁廷栋克扣军饷后,逼迫服用劣质丹药致死。梁廷栋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陛下一查便知。」陈风转向御座,「陛下,如今建奴叩关,流寇四起,正是需要朝野一心、江湖相助之时。下官改良火器,是为增强战力;联络义士,是为凝聚民心。若因循守旧,拒斥革新,恐怕……」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恐怕靖康之耻,不远矣!」

「靖康之耻」四字一出,满殿皆惊。崇祯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这正是系统「历史警示」功能的关键提示——用最刺痛皇帝的案例,唤醒其危机意识。

「陈风,」崇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说联络江湖可助抗清,可有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