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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丹道初窥与“借炉”大计(1 / 2)

第二卷:丹楼玄机与本源之争

第一章:丹道初窥与“借炉”大计

基层办事处的空气里,始终漂浮着陈旧墨锭的沉郁与仙草清洁剂的清苦,两种气息交织成独特的味道。从前,墨尘和云逸只觉得这味道沉闷如牢笼,可此刻,刚从天河枢纽那令人窒息的高压监控中脱身的两人,却贪婪地吸了几口,只觉这熟悉的气味里竟藏着劫后余生的“清新”——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岸边的浮木,沉重的枷锁骤然褪去,连骨骼都透着松快。

老处长的办公室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他那张总是挂着几分慵懒与世故的脸,此刻在两人眼中竟也添了几分亲切感。案桌上摊着天河汛期支援的功绩簿,老处长指尖划过墨尘那栏“甲等优”的评定,例行公事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程式化的温和:“墨尘、云逸,这次汛期支援你们表现突出,尤其是墨尘,能在危急关头稳住局面,值得嘉奖。”

顿了顿,他又说些“再接再厉”“天庭看重你们这些年轻仙官”的套话,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差点牵扯出深层秘辛的“钢锭失踪案”从未发生过。可墨尘和云逸都清楚,这份平静不过是表象——天蓬元帅那道冰冷的“橙色关注”标记,如同无形的烙印,依旧悬在两人头顶,从未消散。

回到办公区,墨尘敏锐地察觉到,某些同僚的目光变了。从前虽有竞争,却也带着几分基层仙官共有的松弛,如今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他们身上的“风险”;擦肩而过时,原本热络的招呼也变得简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被隔离的气息。

云逸瘫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的桌上堆着几本落灰的仙侠小说,封面上的剑仙图案早已褪色。他压低声音,语气里藏着一丝不确定的兴奋,像个怕惊醒美梦的孩子:“墨哥,咱们……这算是安全了吧?天河那阵子,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连睡觉都不敢沉眠。”

墨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里却带着几分冷意,像冬日湖面的薄冰:“安全?不过是从一个小笼子,暂时挪到了一个更大的笼子边缘。天蓬元帅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移开。”

说着,他摊开手掌,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静静躺在掌心,令牌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中央印着“基础丹师理论预考合格”的篆字。这是他们离开天河前,墨尘顶着天蓬监控的压力,反复研究《天庭仙官技能考核条例》,在规则缝隙里硬生生争取到的战利品——也是他们通往炼丹制药综合楼(仙官们私下都称其为“丹楼”)的第一块敲门砖。

“我们的目标,是丹楼。”墨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落在办公区窗外那座隐在云雾中的巍峨楼阁上——那便是丹楼的方向,“只有到那里,才能找到资源枯竭的真相,也才能真正握住活下去的机会。”

云逸咽了口唾沫,眼神瞬间复杂起来。丹楼的名声,在天庭基层仙官中早已如雷贯耳——传说那里仙丹遍地,随便一枚低阶辟谷丹,都够基层仙官省下半月光禄;可同时,丹楼的等级森严也是出了名的,光是入门的规矩,就比天河枢纽的调度章程还多。一想到要在那样的地方摸爬滚打,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转念间,天河枢纽里那触目惊心的资源匮乏景象、自己差点被当作“弃子”放弃的恐惧,又像烙铁般烫在心头。一股狠劲骤然从心底涌上来,他攥紧拳头,眼神也变得坚定:“干!墨哥你说咋办就咋办!不就是炼丹嘛!学!再难也比当弃子强!”

###知识的海洋与规则的缝隙

目标已然明确,可前路却布满荆棘。成为丹师本就不易,想要获得进入丹楼核心区域的资格,更是难如登天。而他们要迈过的第一道坎,就是“基础丹师资格认证考核”——偏偏这两人,一个平日里只会琢磨怎么“薅”天庭的资源、填那些永远也填不完的文书,一个最大的爱好是刷仙网看八卦、啃着仙果打发时间,对炼丹之道,简直是一窍不通。

下班后,两人留在办公区,墨尘将一枚空白玉简铺在案桌上,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神念,如同握着一把锋利的刻刀,开始逐条刻录学习计划。玉简上的字迹渐渐清晰,透着严谨的逻辑:“炼丹之道,根基在理论。《基础药材辨识与药性通解》要记清三百种基础药材的形态、药性;《丹火控制原理》得弄懂符文与地火的联动;《基础丹方解析与配伍禁忌》是核心,一步错就可能炼出毒丹;还有《丹炉结构与养护》,连炉底的通风口怎么清理都得知道。这四门,是理论考核的重中之重。”

说完,他抬手调出天庭内部的“公共知识库”光幕,淡蓝色的光笼罩着半张桌子,光幕上的信息流如同浩瀚星海,密密麻麻的文字、药材图谱、符文解析不断滚动。“公共知识库对所有在职仙官开放,里面有最基础的丹道典籍,这是我们能薅到的第一波‘羊毛’。”

云逸凑过去看了一眼,光幕上的药材图谱密密麻麻,光是“草类”药材就分了十几个类目,每个类目下又有几十种细分,看得他瞬间眼晕,忍不住吐槽:“我的天……这么多内容?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啊?而且你看这《基础药材辨识》,只写了‘紫云英性温、星灵草性寒’,连个实物对比图都没有,也太浅了吧?就靠这些,能过考核吗?”

墨尘的目光扫过光幕,带着几分锐利的判断:“浅是浅,但够用。丹楼的理论考核,考的是基础的扎实度和广度,不是深度。比如药材辨识,只会考‘叶片有锯齿的是紫云英’这种基础特征,不会考‘百年紫云英与千年紫云英的药性差异’。公共知识库的典籍,至少能覆盖考核大纲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需要找些‘额外’的补充。”

“额外补充?”云逸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墨哥,你是不是又发现规则漏洞了?”

“第一个漏洞,在知识库权限上。”墨尘点开知识库的《使用细则》,指着其中一条条款,“细则里写着‘仙官可依据自身权限等级,查阅相应知识库内容’,我们是基层仙官,只能看基础典籍。但你再看补充条款——‘若因公务需要,可向直属上级申请临时提升查阅权限,需说明具体事由’。”

云逸挠了挠头,一脸困惑:“我们学炼丹……算公务吗?好像不算吧?”

“直接说学炼丹,肯定不算。”墨尘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但换个说法呢?‘提升个人技能,更好地服务天庭’,这算不算正当理由?老处长最怕麻烦,也喜欢下属表现出‘上进’的样子。我们写一份申请,理由就写‘为优化文书处理效率,需辨识文书中涉及的药材名称;为配合跨部门协作,需了解丹楼基础流程’,把学炼丹包装成‘提升工作能力’,他大概率会批。”

“高!实在是高!”云逸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把薅羊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句句站在‘为天庭服务’的角度,墨哥,我服了!”

墨尘没理会他的吹捧,继续分析:“第二个漏洞,是学习辅助工具。《仙官辅助修炼条例》里写了,允许使用‘非战斗类、非敏感信息记录仙器’辅助学习。我们可以申请‘留影玉简’——这东西既能录音,又能扫描光幕内容,相当于凡间的录音笔加扫描仪。申请理由就写‘提高学习效率,方便随时复习’,合理合法,没人能驳回。”

“这个好!”云逸拍手叫好,“省得我天天对着光幕看,眼睛都快花了!有了留影玉简,我走路的时候都能听药材口诀。”

“第三个漏洞,在同僚交流上。”墨尘的眼神愈发明亮,“《基层仙官互助条例》里鼓励同僚间交流学习心得。我们不认识丹师,但办事处里总有几个对炼丹感兴趣的,或者家里有亲戚在丹楼打杂的吧?比如西边工位的李仙吏,上次我听他说过,他表哥在丹楼负责看管药材库。”

云逸瞬间会意,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懂了!我请他们喝仙茶、吃仙果干,跟他们唠家常,旁敲侧击打听考核的‘重点’‘常识’,最好能弄到‘历年真题回忆版’!嘿嘿,论套话,我可是专业的!保证把他们知道的都问出来!”

“分寸要拿捏好。”墨尘提醒道,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只问公开信息,比如‘考核时药材辨识是考虚影还是实物’‘案例分析一般考哪类失败原因’,绝对不能问‘丹楼核心区域的药材储量’这种机密。一旦触碰到敏感线,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云逸连忙点头:“放心墨哥,我有分寸!只问考试相关的,绝不多嘴!”

计划定好后,第二天一上班,墨尘就把申请报告递到了老处长办公室。果然如他所料,老处长看着“提升工作效率”“跨部门协作”的理由,又扫了眼墨尘沉稳的神情,没多问,大笔一挥就签了字。

从这天起,基层办事处里多了一道奇特的景象:

墨尘的工位旁,堆起了半人高的玉简,全是用留影玉简复制下来的丹道典籍。他每天处理完必要的文书后,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指尖在光幕上轻轻划过,每一种药材的形态、每一个符文的结构、每一条配伍禁忌,都如同被烙印般刻进他的识海。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仿佛不是在啃枯燥的理论,而是在拆解一套精密的规则密码,连同事递来的仙茶都忘了喝,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而云逸那边,则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午休时,休息区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哀嚎:“啊——!救命啊!这到底是啥啊!”

云逸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面前的光幕上显示着两株极为相似的仙草——一株叶片细长、开着紫色小花,另一株除了叶片边缘没有锯齿,几乎一模一样。“这‘紫云英’和‘星灵草’长得也太像了吧?!一个有锯齿,一个没有,这谁分得清啊!还有药性,‘紫云英补气、星灵草宁神’,记混了怎么办?完了完了,我脑子里全是浆糊了!”

他拿起留影玉简,对着光幕上的图谱一通猛拍,嘴里还念念有词地编口诀:“紫云英,锯齿边,补气暖洋洋;星灵草,光边边,宁神冰冰凉……不行不行,这口诀一点都不押韵,记不住!”

旁边工位的王仙吏被他的哀嚎逗乐了,端着茶杯走过来,笑着打趣:“云逸,你这是转性子了?以前上班摸鱼刷仙网,现在居然开始学炼丹了?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云逸强颜欢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嗨,这不是活到老学到老嘛!多学门技能,总没坏处。”等王仙吏走了,他转头又对着光幕上一株长得像萝卜的药材发愁——那是“地精参”,旁边还有一株“土茯苓”,两者都是棕褐色的根茎,连上面的须根都长得差不多。“我的天!这俩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理论学习的痛苦,远不止药材辨识。《丹火控制原理》里的符文体系,简直比天河枢纽的调度符文还复杂,光是“引火符文”就分了三种形态,每种形态对应的地火强度还不一样;《基础丹方解析》里的配伍禁忌更是看得他心惊肉跳,“朱砂与附子同用会中毒”“甘草不能和大戟同煮”,每一条都像在提醒他“一步错就会出人命”。

他也想学着墨尘那样专注,可每次坐下没半个时辰,注意力就开始飘移——要么偷偷点开仙网看八卦新闻,要么盯着窗外飘过的仙云发呆,连远处丹楼的轮廓都能看半天。墨尘见状,不得不化身“监工”,每天下班前抽查他的学习进度,要是答不上来“星灵草的禁忌配伍”,就逼着他把相关知识点抄十遍。

这天晚上,云逸实在撑不住了,瘫在椅子上,哭丧着脸求饶:“墨哥!我真受不了了!这比上次去天河枢纽薅钢锭难一万倍!我感觉我的脑子要炸了!要不……我们别学了?大不了以后小心点,应该也能混下去吧?”

墨尘正在整理药材图谱,闻言头也不抬,只是语气冷了几分:“混下去?你忘了在天河枢纽看到的场景了?蟠桃母树的本源在枯竭,低阶仙官的俸禄都快发不出了,以后连‘混’的机会都没有。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在丹楼立足?怎么找真相?”

云逸被这话戳中了痛处,想起天河枢纽里那棵叶片发黄的蟠桃幼树,想起自己差点被当作“冗余仙官”调离的恐惧,打了个寒颤。他咬了咬牙,从椅子上坐直身子,重新拿起留影玉简,深吸一口气:“行!我学!不就是记药材嘛!我就不信我记不住!”说着,又一头扎进了玉简堆里,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药材口诀,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

###“借炉”计划的雏形

理论学习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丹师认证考核,实操占了六成比重。没有丹炉,没有地火,没有药材,就算把理论背得滚瓜烂熟,也不过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