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营战士梗着脖子:“本来就是!抢老乡的粮食,还好意思当八路军?”
“你胡说!”魏奎胜急得脸通红,“我们早不抢了!上次还帮李家庄的老乡收玉米!”
曹兴国看着魏奎胜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突然笑了:“魏奎胜,你想证明自己不是土匪?”
“想!”
“好。”曹兴国指着邻县的方向,“后天有个任务,鬼子一个小队要押送一批军火去邻县县城,三营打前锋,敢不敢?”
魏奎胜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应道:“敢!保证完成任务!”
“但有一条,”曹兴国盯着他,“不许滥杀,尤其是俘虏,要抓活的。”
“没问题!”
后天清晨,三营的人个个精神抖擞,魏奎胜特意让弟兄们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虽然补丁摞补丁,却透着股整齐劲儿。出发前,他站在队伍前,扯着嗓子喊:“都给我记好了!这次不是为了抢东西,是为了抗日!给老子打出三营的威风来!”
“是!”弟兄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没了以前的匪气,多了几分军人的硬朗。
伏击地点在邻县郊外的一片玉米地。魏奎胜带着三营埋伏在玉米秆里,眼睛瞪得像铜铃。等鬼子的运输队走进包围圈,他猛地喊了一声:“打!”
枪声瞬间响起,三营的人虽然枪法不算准,但胜在勇猛,嗷嗷叫着冲出去。魏奎胜一马当先,手里的步枪打得有模有样,放倒了两个鬼子。
有个鬼子想投降,被二当家举刀要砍,魏奎胜一脚踹开他:“团长说了,抓活的!”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缴获了三车军火,还抓了五个俘虏。魏奎胜押着俘虏回来,老远就喊:“团长!我们回来了!没杀一个俘虏!”
曹兴国看着他身上的硝烟和脸上的泥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三营是好样的!”
那几个二营的战士也走过来,对着魏奎胜敬了个礼:“三营长,以前是我们不对,对不住了。”
魏奎胜挠了挠头,嘿嘿笑了:“没事没事,以后都是一家人。”
夕阳下,三营的人扛着缴获的步枪,跟着队伍往豹子岭走。魏奎胜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武参谋长教的抗日歌,虽然跑调,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团长,”武参谋长凑到曹兴国身边,“我看这三营,能成劲旅。”
曹兴国望着那支渐渐融入大部队的队伍,点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待他以诚,他便报你以忠。以后,豹子岭的队伍,又多了一把尖刀。”
回到山寨,炊事班杀了两头猪,给三营庆功。魏奎胜端着碗酒,走到曹兴国面前,咕咚咕咚喝下去,抹了把嘴:“团长,我魏奎胜这辈子服过谁?就服您!以后您指哪,我三营打哪!”
曹兴国也端起酒碗:“好!干了这碗酒,咱们一起打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去!”
“赶出中国去!”众人齐声喊道,声音震得山寨的油灯都晃了晃。
夜深了,魏奎胜躺在床上,摸着胸前的新领章——那是曹兴国亲手给他戴上的,上面绣着“三营”两个字。他咧开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二当家凑过来:“大哥,你咋哭了?”
“老子这是高兴。”魏奎胜抹了把脸,“以后,咱也是正经的八路军了。”
窗外,月光洒进山寨,照亮了整齐的营房。曹兴国站在地图前,手指在邻县县城的位置重重一点。有了三营这支生力军,拿下邻县,指日可待。
“赵大虎,”曹兴国喊道,“通知各营,明天开始,研究进攻邻县的方案!”
赵大虎响亮地应道:“是!”
魏奎胜听到动静,披衣走到门口,正好看到曹兴国在地图前沉思的背影。他握紧拳头,心里暗暗道:团长,您放心,三营绝不会拖后腿!
这一夜,豹子岭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