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仓没说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突然看到地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据点后面的山沟里。
“追!”高仓咬着牙,“他们肯定在山沟里设了埋伏,想引咱们过去!”
五个士兵跟着他冲进山沟,刚跑没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两个士兵尖叫着掉进陷阱,里面插满了削尖的木桩,瞬间没了声息。
“有陷阱!”高仓大喊,刚想后退,两侧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无数石头,砸得他们抱头鼠窜。机枪声同时响起,子弹像雨点一样泼过来。
“撤退!快撤!”高仓嘶吼着,转身就跑,后背被一颗流弹擦过,火辣辣地疼。剩下的三个士兵没跑几步,就被石头砸中,倒在地上不动了。
高仓连滚带爬地冲回据点,一头钻进地窖,死死关上木板。身后的枪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他捂着流血的后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队长!怎么了?”士兵们惊慌地问。
“中埋伏了……中埋伏了……”高仓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土八路没走,他们一直在等咱们出去……”
地窖外,李勇的声音隔着木板传进来,清晰又冰冷:“高仓健二!你跑不掉了!地窖里的水和粮食撑不了三天,再不投降,就等着喂野狗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里的恐惧变成了绝望。有个士兵突然扔掉步枪,蹲在地上哭道:“我投降……我要投降……”
高仓猛地拔出军刀,指着他:“谁敢投降!我劈了谁!”
可没人再听他的。越来越多的士兵扔掉武器,眼神麻木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疯子。
狼寨的山坡上,曹兴国看着据点的方向,对林岚道:“差不多了。高仓已成困兽,用不了多久就会缴械。”
林岚点头,拿起铁皮喇叭:“高仓的士兵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们保证不伤你们性命,还会给你们水和食物!想想你们的家人,别再替山本卖命了!”
地窖里,一个老兵突然站起来,对着高仓道:“队长,投降吧。再撑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高仓看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敬畏,只有麻木和怨恨。他突然觉得手里的军刀重如千斤,“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投降……”高仓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我们投降……”
外面的枪声停了。李勇的声音传来:“把武器扔出来,举起手走出地窖,不许耍花样!”
士兵们纷纷把步枪、机枪扔出地窖,然后一个个举着手,低着头走出去。高仓是最后一个,他走出地窖时,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土八路们坚毅的脸。
张栓用步枪指着他,冷笑一声:“高仓队长,这下不用躲了吧?”
高仓低下头,声音嘶哑:“我……投降。”
曹兴国走过来,看着被押走的日军士兵,对李勇道:“把据点里的弹药和物资清点一下,然后烧了据点,别给山本留下任何东西。”
“是!”
远处的县城里,山本耀司收到高仓投降的消息,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废物!一群废物!”
参谋小心翼翼地问:“大佐,要不要……派部队去把他们抢回来?”
山本看着狼寨的方向,眼神阴鸷:“抢?现在去就是送人头。传我命令,加固县城防务,把所有兵力都撤回来——土八路拿下据点,下一步,肯定是县城。”
狼寨的士兵们押着俘虏往回走,老乡们跟在后面欢呼。高仓低着头,听着周围的笑声和日语的劝降声,突然觉得,或许投降,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曹兴国走在最前面,看着阳光洒满山林,对身边的林岚道:“拿下高仓据点,只是开始。接下来,该轮到山本了。”
林岚笑着点头:“他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张栓扛着步枪走过来,得意地说:“团长,刚才我打高仓通气口的时候,特意留了情,不然他早就成筛子了。”
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得好。有时候,留活口比打死更有用。”
远处的县城,山本耀司正站在城楼上,望着狼寨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给省城发报,”山本对通讯兵说,“请求立刻增派援兵,否则……县城危矣。”
通讯兵点头应是,开始发报。山本望着天空,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狼寨里,战士们正在庆祝胜利。曹兴国看着被押进俘虏营的高仓,对李勇道:“好好审问,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山本的布防情况。”
李勇笑着应道:“放心吧团长,保证让他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