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墨影抱着个新做的机关盒跑进来,盒盖上的齿轮还在转:
“阿砚,你看我这自动上弦的机关……咦,这是什么?”
他看到铁砧上的青铜耒,伸手就要碰,被石陀一把打开。
“别碰,阿砚说这是宝贝。”
石陀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上面有‘曲辕’两个字,阿砚正忙着脱锈呢,说能看出大秘密。”
墨影的眼睛亮了,凑到储藏室门口往里瞅,只见阿砚正用陶瓮、竹管和陶碗搭着奇怪的架子,底下还点着小火:
“她这是做什么?酿酒吗?”
“好像是提纯酒精。”
石陀挠挠头,“阿砚说这法子能把米酒里的酒精提出来,比白醋管用。”
墨影摸着下巴,突然拍了下手:
“我知道了!酒精脱锈后,说不定能看到机关!这青铜耒说不定是机关农具!”
他转身就往外跑,“我去拿我的放大镜来,准能看清刻痕!”
储藏室里,阿砚盯着陶瓮顶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竹管滴进陶碗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像在数着时间。
她知道,木公绝不会平白无故给她出难题,这青铜耒里藏的,一定不只是“曲辕”两个字那么简单。
而木公那句“守古法”,或许不是不让她用新法子,而是在提醒她——
真正的古法,藏在这些看似无用的老物件里,等着有心的匠人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