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砚用竹刀小心地挑开那处异常的锈迹时,两个模糊的刻字慢慢显露出来——
笔画弯弯绕绕,像是两个纠缠的绳结。
“这是……字?”
石陀眯着眼瞅了半天,“看着像‘曲’?
阿砚没说话,指尖在刻字周围轻轻摩挲,突然眼睛一亮,像看到了火苗的火星:
“我知道了!是‘曲辕’!”
她用竹刀顺着刻痕的走向轻轻勾勒,“你看,这‘曲’字的竖弯钩是弯的,‘辕’字的提手旁带着弧度,准没错!”
“曲辕?”
石陀挠挠头,手指在耒身上比划着,“是说这耒头是弯的?可它明明是直的啊。你看这耒身,笔直得像根标枪,哪有弯的地方?”
阿砚没接话,目光在青铜耒上扫来扫去,突然落在耒头与木柄连接处的榫卯结构上。
那地方的锈层最厚,她用浸了醋的麻布捂了半个时辰,才慢慢擦干净,露出个精巧的活扣——
原来耒头不是固定在木柄上的,而是可以转动的!
“我知道了!”
阿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木公不是真要刁难我,他是想让我发现这个!”
她转身往储藏室跑,裙角带起一阵风,“我记得还有半罐米酒,我们试试蒸馏法,提纯酒精来脱锈,酒精能溶解深层的结晶锈,准能看清全貌!”
石陀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铁砧上的青铜耒,突然觉得这锈迹斑斑的老物件里,藏着比铁器更重要的秘密。
他捡起阿砚掉在地上的麻布,小心翼翼地盖在青铜耒上,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