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阙:杏林异症
时值暮春,宁瑜与阿翎行至素有之称的安济府。还未入城,便见官道两旁药田连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采药人背着竹篓穿梭山间,处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宁哥哥,这里的药香真好闻。阿翎深深吸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宁瑜却微微蹙眉:药香虽浓,其中却夹杂着一丝苦涩,像是...病气。
入得城来,但见街道两旁药铺林立,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然而细看之下,这些行人多半面色萎黄,步履虚浮,显然身有疾患。
怪事,阿翎低声道,药都之中,怎会有这么多病人?
二人寻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向掌柜打听。掌柜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闻言叹息:二位客官有所不知,这半年来,安济府突发怪病。患者先是食欲不振,继而四肢乏力,最后卧床不起。城中名医束手无策,连百草堂的程老先生都染病在床。
程老先生?宁瑜心中一动,可是那位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名的神医程颐?
正是。掌柜的压低声音,说来蹊跷,程老先生病倒前正在研制治疗怪病的药方。据说已经有了眉目,却突然一病不起...
是夜,宁瑜与阿翎悄悄来到百草堂。但见医馆内烛火通明,弟子们来回穿梭,个个面带忧色。后堂病榻上,一位白发老医者昏迷不醒,正是程颐。
阿翎指尖凝出一缕灵气,轻触程颐眉心,忽然脸色一变:宁哥哥,程老先生不是生病,是中毒!
宁瑜仔细查看,果然发现程颐指尖发黑,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腥气:这是...七绝草的毒性。此毒无色无味,会慢慢侵蚀人的精气神。
下毒之人好生狠毒,阿翎愤然道,连这样的老神医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二人隐入暗处,但见一个青衣弟子端着药碗进来,小心翼翼地给程颐喂药。
等等!宁瑜突然现身,这药中有毒!
那弟子吓了一跳,药碗地摔碎在地。药汁溅到地面,竟冒出丝丝黑烟。
你...你们是什么人?弟子惊慌失措。
阿翎现出身形:我们是来救程老先生的人。这药是谁配的?
弟子定了定神,认出二人是今日投宿的客人,这才道:是大师兄配的药。他说这是师父病倒前留下的方子...
宁瑜拾起一片碎碗,蘸了点药汁细闻:药方没错,但煎药的水有问题。带我们去药房看看。
来到药房,但见药材琳琅满目,煎药的器具一应俱全。宁瑜仔细检查了水缸,发现缸底沉淀着些许黑色粉末。
是七绝草灰。宁瑜神色凝重,有人在水缸中下毒。
阿翎忽然指向墙角:那里有东西在发光。
但见墙角暗处,一枚玉佩正在发出幽幽绿光。宁瑜拾起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
这是...周管事的玉佩!弟子惊呼。
中阙:药田谜踪
周管事是百草堂的采买主管,掌管着所有药材的采购。找到他时,他正在城外的药田里指挥工人采收。
周管事,这玉佩是你的吧?宁瑜出示玉佩。
周管事脸色微变,强作镇定:正是在下遗失的,多谢二位拾获。
阿翎突然出手,一道清光打在周管事身上。但见他袖中掉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正是七绝草灰。
果然是你下毒!弟子怒道。
周管事见事情败露,突然狂笑:没错!是我下的毒!程颐那个老匹夫,仗着医术高明,处处与我周家作对。我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宁瑜沉声道:就为私怨,你就要毒害全城百姓?
私怨?周管事冷笑,你们可知程颐做了什么?他研制出新药方,要断我周家百年财路!
原来周家是安济府最大的药材商,垄断着几种珍稀药材的生意。程颐研究出用普通药材替代珍稀药材的方子,触动了周家的利益。
就为这个,你就要害死这么多人?阿翎难以置信。
周管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撒向空中:既然被你们发现,那就一起死吧!
药粉遇风即化,变成绿色毒雾向四周扩散。宁瑜立即结印护住众人,阿翎则展翅飞起,羽翼扇出清风,将毒雾吹散。
然而为时已晚,部分毒雾已经飘向药田。但见原本生机勃勃的药材迅速枯萎,转眼间就变成一片焦黄。
不好!药田被污染了!弟子惊呼。
周管事趁机想逃,被宁瑜一道定身符制住。然而看着枯萎的药田,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这些药材是治疗怪病的关键,弟子绝望地说,现在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