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这边的树木虽然也茂密。但砍柴的人都顺着山根最近处操作,山脚下已经没什么柴了,要往山里走。
做这种事情,小可哪怕带着洪宁,都是不敢来的。但是有德西在,什么都不用怕。
小可和洪宁拿化肥袋子装落叶、松散的草本。
德西把干枯树枝、死枝都整理成一捆一捆的。
花了一个多小时,又砍又捡,直到天全都黑透了,才拎着煤油灯下山。
他们每人都背了一捆或一袋。德西背了两捆大的。
说实话,要是这么扛回家,可是背不动的。
“那我们放在这里吧。”
他们找了山下一个角落,几块大石窝里先放着。把能背回去的零碎、轻省的,先背回去。
这种大捆的,放在这里,过几天跟村里借一下自行车,一次性推回去。
就这样,三人在山上每日摸黑、连干了快十天,在这个地方存了四大捆。
到最后,小可满意地拍拍手。
这下,今年冬天,不用挨冻了!
等最后一日,德西借了大队的自行车,带小可来驮运,洪宁走路费劲,就不带他了。
小可崇拜地看着骑车特溜的德西,他怎么什么都会。
德西当然从小就会骑。还会骑摩托、驾驶汽车呢。
他拍拍车座,示意小可坐后座上,他带上她。
小可是第一次坐自行车。德西先用大长腿撑着地。等小可坐稳了,他再蹬。
他脚一蹬,小可就\"呀呀\"惊叫两声,不管不顾地揽住了德西的腰。
骑车的俊美青年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扭头说了一句。
“我要骑快了。抓稳!”
他满意地感受到自己的腰杆,立即被那姑娘抱了个满怀。
姑娘怕自己被甩出去,索性脑袋都快贴到他后腰上。
他们的身影穿过村庄去往大山的路。沿途还能看到好多的捡柴人。三三两两地背着柴。
最先遇到的是庆林两兄弟,他俩都是壮小伙,每人身上都背了一捆结实的柴火。
看着骑自行车过来的这一对儿,兄弟俩交换了个眼色。庆林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阴霾,长睫毛低垂。
知青们也在。看见这一对儿,都打招呼。
“司马德,毕可!”
“哎,李玉园,潘燕。”
德西着急去运柴,也不停车,“唰”地就过去了。
李玉园背着一捆柴火,望着他们的背影。
好羡慕。她家里以前在b京,也是有自行车的,她也会骑。现在没了。
德西风驰电掣地蹬车,终于到了存货地。一看。
那四捆柴,连着绳子,竟然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柴呢?”
小可惊慌失措地跳下车,在那地方左左右右地看。
柴呢!明明放在这里的,他们仨每天都来放的啊!
德西看看四周。他已经确定,这是被人拿走了。
这柴火又没有写明是谁的。
放在野地里,当然也不能说是谁的。
满心欢喜而来的小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找了一圈,最终知道了结果,一下子就蹲在地上,哭了。
伤心委屈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就往下掉。那曾经笑盈盈的黑眸,现在毫不掩饰地,被痛苦笼罩着。
这是她辛辛苦苦每天走路一小时,过来捡一个多小时的劳动啊。
每天干活儿已经都那么累,还要过来捡柴火,就是想今年冬天,不挨冻了啊!
想着能多烧点热水,在那个日子手脚冰凉的时候,好好泡泡脚啊。
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偷拿自己、这么辛苦收集的柴火啊!
“是谁干的啊!怎么这么坏啊!”
德西看着表情伤心又绝望的小可,瞧着她使劲抹着眼泪,只能温言安慰她。
“别哭了。”
“拿走那些的人,可能比我们更需要它吧。”
“他可能是一个老人、小孩,或者身体有残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