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前——
印度洋的雪依旧未停,但Aadea号游艇内部,却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焕然一新的生机。在舰桥二层那间充斥着数据流与冷静蓝光的研究室里,一场关于情感的暴风雨刚刚平息,留下的是满室旖旎的静谧与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陆明锐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萧语微,仿佛拥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她乖巧地依偎在他胸前,急促地喘息着,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激烈的万米奔跑,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动人的红晕,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之前的挣扎与嗔怪早已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种全然信赖的柔软与顺从。
他低下头,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迷恋。不再是方才那近乎掠夺的强势,而是化作了春水般温柔的细吻,如同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艺术品,珍重而缠绵地,依次吻过她微蹙的眉宇,那轻颤的、如同蝶翼般湿润的长睫毛,挺翘精致的鼻尖,最后,再次落在那片被他蹂躏得略显红肿、却愈发饱满诱人的唇瓣上。极尽温柔,带着无尽的怜爱与歉意。
她真的太可爱了。陆明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澎湃情感,那是一种混合了强烈生理吸引与深沉精神共鸣的喜欢。他喜欢她平日里的智慧,喜欢她的冷静,更喜欢她在自己怀中时流露出的、与平日理性形象截然不同的娇怯与无助。这种反差,让他止不住地想要疼爱她,保护她,甚至……在情动难以自持时,也会生出一种想要将她彻底揉入骨血、略带粗暴地占有的疯狂念头。但此刻,疾风骤雨过后,占据他身心的,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安宁的满足感——仅仅是就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便觉得拥有了全世界,舍不得分开一丝一毫。
“好了,好了……”萧语微微微挣扎了一下,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娇慵。她抬起眼帘,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蒙尘的星空,泪光点点,却丝毫不损其清澈与深邃,反而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这泪水,或许有方才被蹂躏的成分,有不适的过激,但更多的,是一种情绪极度波动后的自然宣泄,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复杂情感的释放。
这带泪的美丽,再次狠狠击中了陆明锐的心脏。他忍不住又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般,一遍遍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动作充满了珍视与抚慰。
“我得继续研究呀……”萧语微被他吻得有些痒,偏了偏头,声音细弱,带着一丝无奈的嗔怪,“已经……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在你这里了……”她试图找回平日那个理性主导的自己。虽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的经验,但她的年龄和阅历让她足够清醒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正处在荷尔蒙最旺盛、最容易沉迷于身体欢愉的阶段,如同贪恋糖果的孩子。她必须趁着理智尚未完全沦陷,适时地拉开一点距离,否则,恐怕这整天都要耗费在这张并非用于研究的桌子上了。
“好。”陆明锐听到她的话,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如同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但还是依言,极其缓慢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在完全放开之前,他又忍不住,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仿佛盖下了一个无声的印章。
萧语微转过身,开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陆明锐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瞬不瞬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如何一颗颗系上衬衫的纽扣,如何将略显凌乱的长发用手指简单梳理,重新披散在肩后。她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在他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优雅与风情。这个平日里严谨、甚至有些疏离的医学博士,此刻在他面前展露的,是一种褪去部分外壳后、真实而动人的成熟女性魅力,这让他感到一种极度的沉迷与拥有感,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骄傲。
当两人都整理好略显凌乱的仪容,重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后,萧语微走到陆明锐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快速的吻。随即,她抬起那双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却依旧水润的眸子,带着一丝真实的幽怨和不易察觉的担忧,轻声嗔怪道:“下次……下次不可以再这样突然……这么粗鲁了。知道吗?”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为人母的慎重,“小兔兔……她还没有准备好当姐姐呢。”
这话如同最有效的清醒剂,让陆明锐心头一凛,瞬间从情热的余韵中彻底回过神来。他连忙郑重地点头,如同发誓般保证:“我知道了,语微,下次……我一定注意。”心中那点因为被打断而残留的躁动,也被这份责任感所取代。
两人又低声腻歪了几句,陆明锐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带着一种脚步虚浮、如同踩在云端般的飘忽感,离开了研究室,朝着健身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刚到健身房没多久,就被正在指导萧兔兔做基础拉伸的苏澜,以“眼神涣散、精神不济”为由,毫不客气地赶了回去补觉。
说来也神奇,或许是因为心中那块压抑了多日的大石落地,或许是因为与萧语微那场激烈而亲密接触带来的巨大精神满足与放松,陆明锐回到自己舱室,头一沾到枕头,连日来的失眠魔咒竟被彻底打破。他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香甜梦乡,睡得无比深沉安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时分,窗外天色已然暗淡。尼克的大嗓门和毫不客气的拍门声,才将他从酣梦中惊醒。
“嗯?怎么了?”陆明锐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脸茫然,仿佛不知今夕何夕。
“还怎么了?吃饭了,懒虫!”尼克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再睡下去,晚饭都要被大发一个人吃光了!”
“好,知道了。”陆明锐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他慢悠悠地洗漱,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才感觉神清气爽,仿佛连日的疲惫都被这一场好觉洗涤一空。
当他走进餐厅时,里面已经是一片难得的温馨景象。经过白天的相处,萧兔兔对苏澜显然依赖了不少。此时,她正紧挨着苏澜坐着,小嘴里塞着食物,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忘兴奋地比划着,跟苏澜讲述下午学到的健身动作和好玩的新版“健身操”。苏澜则侧耳倾听着,脸上带着难得的、毫无负担的温柔笑意,不时点头附和,眼神里充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