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父皇。”
二人拱手行礼。
启明帝用由于病痛折磨变得浑浊的眼睛望向面前之人。
虽都是行礼问安却神情不一,谢恒舟微微欠身拱手有些敷衍,谢励璟礼数周全无可指责,脊背挺得笔直,让人寻不到错处。
“你们都在埋怨朕。”语气笃定又满是沧桑。
“儿臣不敢。”
“不敢?”启明帝提高音量,一下子却又勾起了咳意,低低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二人眼眸闪过担忧却也都没有上前查看,启明帝忍下咳意,费力地将目光移到两人身上,语气犀利夹着冷意:“你们二人,一个是对朕心有怨怼里外不服,连行礼问安之事也懒得敷衍;一个是礼数周全,面上不显可挺傲脊梁,淡漠的眼神无不在同朕诉说不服不屈,这便是你们说的不敢?”
“......”二人垂眸不语。
“深夜入宫,强闯养心殿,朕看你们敢得很!”
启明帝盛怒,双目瞪圆,攥紧拳头重重捶在身下的龙床之上,情绪翻涌他脸色充血竟瞧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谢恒舟直起身子,无视龙颜大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袍寻了一旁的矮塌悠然落座,抬眸不偏不倚对上那双由于盛怒染红有些浑浊的眼眸。
曾经让他不敢直面交锋的满是威严的眼睛如今看来却也并不是那么难以逾越。
“父皇何必龙颜大怒,过往种种历历在目,我如何不能对你心生怨怼。”
启明帝望向这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孩子终究还是退让了,将目光落在依旧恭敬立在一旁的谢励璟身上,问道:“璟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
谢励璟垂眸不语,垂在身侧掩在袖间的手却蓦然收紧。
“本王以为你是同最像本王的一个,你该知道什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如今你同恒舟入宫闯殿实乃以下犯上,冒犯龙颜,当真以为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