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骑着自行车,一路从鼓楼回到了南锣鼓巷。
车轮滚滚,心如平湖。
刚拐进95号院的胡同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不是闫富贵又是谁?
闫富贵眼尖,一看见林卫东的自行车,立马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卫东,你可算回来了!”
林卫东脚下一蹬,自行车稳稳地停住。
他从车上下来,好笑地看着闫富贵:
“闫老师,院里又出什么新鲜事了?”
“何止是新鲜事,简直是天大的事!”
闫富贵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朝院里努了努嘴,
“走走走,去你屋里说,这事儿可不能让外人听见。”
林卫东挑了挑眉,推着车进了院子。
一进屋,闫富贵就迫不及待地把门给带上了。
林卫东从帆布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拆开,递了一根给闫富贵。
闫富贵一看那烟卷上鲜红的“中华”二字,眼睛都直了。
接烟的手都哆嗦了一下,连忙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脸陶醉:
“哎哟,我的天,这……这可是好东西啊!”
林卫东自己也点上一根,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说吧,闫老师,到底什么事,让您这么沉不住气?”
“傻柱!傻柱跟老易吵起来了!”
闫富贵猛吸了一口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但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哦?”
林卫东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傻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棒槌,计划让他悄悄地去,他非要搞得满城风雨。
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吵架?
这不挺正常的吗?
傻柱那脾气,跟谁都能吵起来。”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
闫富贵把身子凑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次是真翻脸了!
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天,俩人就在院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吵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为了什么事?”
“还能为什么事?”
闫富贵一拍大腿,
“傻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要去保定!
老易知道了,当时脸就拉下来了,把他叫到院子当中,问他去保定干什么。”
林卫东靠在椅子上,指尖夹着烟,静静地听着。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闫富贵来了精神,学着易中海的腔调,痛心疾首地说道:
“老易就说啊,‘柱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爹不负责任,扔下你们兄妹俩就跑了,这么多年,是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你怎么能听信外人的挑唆,去找那个没良心的爹呢?
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他又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脖子一梗,模仿着傻柱那股子犟劲儿:
“傻柱那犟驴,当时就火了,嚷嚷着‘我找我爹,关你什么事?
我爹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我得亲眼去看看!
轮不到你来管!’”
“嚯,这话一出来,老易的脸当场就绿了!”
闫富贵说得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