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灰扑在脸上,星玄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脚底的青砖冷得刺骨,耳边是铁甲碰撞的声音,几个穿飞鱼服的人正朝这边跑来,刀已经出鞘一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藏青长衫,腰带上的玉佩晃了晃。灵汐站在旁边,小手抓着他衣角,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听什么。
“他们来了。”她轻声说,“三个,左边那个心跳特别快,像偷吃了糖还怕被发现。”
星玄没动,耳朵却竖了起来。脚步声有轻有重,说明不是训练有素的禁军,而是临时调来的巡查队。这种人最怕担责任,只要不露破绽,一般不会深究。
他把外衫脱下来披在灵汐肩上,遮住她衣服上那些闪着光的碎片。这丫头的衣服太显眼,万一被人当成妖人作祟就麻烦了。
“待会别说话。”他低声交代,“装成从外地来京述职的小吏父女,明白吗?”
灵汐点点头,抱着布偶往他身边靠了靠。
远处大殿又响了一声钟,沉闷得很,像是谁在敲一口破锅。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于谦意图谋反,即刻收押诏狱,三日后问斩!”
星玄眉头一跳。
于谦要被砍头了?而且还是以谋反罪?
他记得这个案子。历史上确实有过,但时间对不上。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景泰帝早就病死了,现在掌权的应该是复辟的朱祁镇才对。可刚才通道里看到的那个黄袍男人,分明是朱祁钰。
历史提前变了。
他正想着,灵汐突然拽了拽他袖子。
“大哥哥出事了。”她仰头看他,眼睛有点发亮,“他在东边,心跳很慢,像是被人围住了,动不了。”
星玄蹲下来:“你说于谦?”
“嗯。”她点头,“他们想杀他,但他不想死。他的心还在喊,可没人听见。”
这话听着怪,但星玄信。灵汐感知生命的能力从来没出过错。上次在火影世界,她隔着十里就说白被人下了毒,结果真是。
他摸了摸耳后的微型接收器,里面传来一段加密语音,是白前几天传来的简报:“景泰八年春,石亨与徐有贞密谋夺权,欲借北狩旧怨除掉于谦。目前于谦仍掌兵部,但禁军已被架空……”
信息不多,但够用了。
星玄站起身,抱起灵汐。这动作很自然,就像真的一对父女。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迎着那几个侍卫走去。
“这位大人!”他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小的是杭州府推官,带女儿进京述职,刚到城门口就听见钟声大作,不知出了何事?”
为首的侍卫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俩。看到灵汐乖乖巧巧地缩在父亲怀里,手里抱着个破布娃娃,神情也放松了些。
“没事,朝廷例行宣旨。”那人挥挥手,“赶紧找个客栈住下,今天宫里不许闲杂人进出。”
“是是是。”星玄连连点头,作势要走。
可就在转身那一刻,灵汐忽然扭头看向皇宫方向,小声嘀咕:“戴官帽的大哥哥……他们在给他戴枷锁,好疼啊。”
那侍卫耳朵尖,听见了,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星玄立刻拍了下灵汐屁股:“小孩子胡说什么!还不道歉!”
灵汐瘪嘴,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梦见了。”
侍卫皱眉盯着她看了两秒,最终摆手:“走吧走吧,再敢乱说话,直接送顺天府。”
两人慢慢退出视线范围,拐进一条窄巷。
星玄放下灵汐,靠在墙边喘了口气。
“吓死我了。”他说,“你差点就把我们送进大牢。”
灵汐不理他,闭着眼睛站在原地,手指轻轻点在地上。一道银丝从她脚底蔓延出去,顺着砖缝一直延伸到宫墙底下。
几秒后,她睁开眼:“他在往东华门去,两个太监扶着,腿好像受伤了。还有四个人穿着便服跟在后面,手里有刀,不是守卫。”
星玄眼神一凝。
这是要半路灭口?
他正要开口,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叮~”。
“新任务解锁:让于谦不被冤杀,保住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