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并非谁都能代表中土。
没有实力,没有背景,
你高喊“一切为了中土”,
谁会响应?
没人会在意!
唯有像顾一白这般,
既有实力,又有背景之人,
才能一呼百应,
才能真正站在道义的高点。
所以,他真的服的是大义吗?不是。
他真正敬服的,是顾一白本人。
他是将未来的希望,
押在了顾一白的身上。
赌他能够崛起,
横扫八方敌,镇压这个时代。
若赌对了,
那药王宗的前途,虽不敢说一片坦途,
但至少,
看在顾一白的面子上,清源村也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打压药王宗。
若赌错了,
清源村的投入,远比药王宗更重。
若是失败,
他们损失更大,
也绝不会再有余力为难药王宗。
无论如何,
与清源村相比,
药王宗都不会输。
因为从他在顾一白手中接过“魔刃”的那一刻起,
药王宗,便已经赢了。
“又一位天师,就这样被哥哥收服了!”
“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葛兰。”
葛兰在一旁,眼中闪烁着光芒。
她出身名门,眼界高远,
自然更清楚天师的地位之高。
那是站在整个武林巅峰的存在。
每一位,
跺一跺脚,江湖都要颤三颤。
这类人物,
轻易不会表态站队。
即便给予再多好处,诱惑再大,
也会极为慎重。
因为他们知道,
自己的选择,可能决定着整个宗门未来的命运。
而如今,仡豹却在顾一白面前明确表态。
再加上清源村的巫王,
可以说,整个苗地,
表面上的两位天师,如今都站在了顾一白身后。
换句话说,
整个苗疆,正逐步汇聚在顾一白的旗帜之下。
此事若传出去,
势必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因为顾一白并非九黎血脉,他是茅山弟子,
代表着茅山。
对苗地而言,他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
竟能获得九黎各部的支持,这其中的难度,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当然,药王宗的计划尚不能为外人所知,因此此事,
短时间内不会外泄。
“仡老,眼下,还有一件事,是我们必须去做的。”
顾一白侧过头,注视着阿朵。
她身上,并没有苗疆女子常有的那股野性。
表面看来,温顺寡言,安静得很,甚至有些呆板,毫无攻击性。
要不是那一身标准的苗族服饰,别人恐怕会以为她是个汉族姑娘。
然而,若是一个感知敏锐之人,自然能从她身上察觉到一种隐匿极深的力量——那是属于“蛊”的神秘威压。
“嗯?”
仡虎微微皱眉。
他知道顾一白接下来要说的,一定与阿朵有关。
果不其然,此刻顾一白的目光,正落在阿朵身上。
唰——
察觉到顾一白投来的视线,阿朵也猛地抬起头,朝他望去。
但只是看了一眼,她便再次低下头去,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这小姑娘叫阿朵是吧?”
“她看起来和常人不太一样。”
顾一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朵。
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女子能如此淡然、无动于衷。
要知道,他这一张脸,可是无论年长年少,都能轻易俘获的。
可如今,却在阿朵面前碰了壁。
“这正是蛊身圣童的宿命之一。”
仡虎缓缓开口,神情中透出几分悲悯,“她自小就像蛊一样被培养。
曾经一起修行的孩子,如今只剩她一人存活。”
“可以说,她的存在,承载着许多人的希望。”
“再加上蛊童的特殊性,她无法与同龄人正常相处、交流。”
“久而久之,她的内心就彻底封闭了。”
仡虎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但很快,又化为狂热,“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圣童拥有力量,享有尊崇,就必须承受相应的代价。”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场戏,演得更真实一些。”
顾一白收回视线,转向仡虎。
“你说说看。”
仡虎眉头微动,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意味。
“我主动结交清源村。”
“你们药仙教作为清源村的死对头,不该毫无动静吧?”
“你亲自出手,从我手中夺走一件高级法器。”
“我为报复,强闯药仙教,抢走他们的圣女。”
“这样的剧情,不是很合理?”
“这样一来,药仙教与我结怨,反而更容易获得樱花会的青睐。”
“情报、资源,都会更加丰厚。”
顾一白并非对阿朵有特别的意图。
虽然她的长相也颇有风味,与寻常姑娘不同,让人难以忽视。
但他向来眼盲,美丑于他而言并无分别。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让这场戏更加真实,便于药仙教和樱花会深入合作。
同时,他也有意帮阿朵一把。
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封闭在内心世界中,纵然拥有力量与尊荣,却失去了感受世界的能力。
这不仅可惜,也成了她进一步成长的阻碍。
顾一白想试着打开她的心门,让她重新感知这个世界的温暖,体验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情绪波动。
尽管,历史上从未有人成功过。
但在后世的故事中,曾有一位名叫“陈朵”的姑娘,成功走出了自己的牢笼,尽管最后她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