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又堂被气的面红耳赤。
安顺悻悻坐到一边儿,这里还当真没他什么事儿了。
一时间,帐内的气压几乎低至冰点。
所有人都明白,这宋钰是个疯子。
新帝派了个疯子过来,统兵领权。
……
“哼!她说是总兵就是了?
就算她手中握着圣旨,拿着兵符,顶着这总兵的头衔儿,咱们兄弟不配合,她就是个光杆司令。
就把她放在这总兵的位置上待着,又如何!”
午时已至,宋钰肚子饿了,宣布临时暂停会议,让大家吃饭,吃完了再继续讨论。
她人一走,帐内当即炸了锅。
张又堂拎起战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一侧的盛濯,
“我说老盛,这个宋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之前不也是出自关州军?怎么对你也如此不客气?”
盛濯猛地吐出一口浊气,
“说起来也算同根同源,这宋钰确实在关州军中当过几日大夫。
我也确实与她相识。
甚至这丫头,还一人单挑我手下猛将,硬是被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人有本事,也凶得很。
我原本想着,她来了也好,到底不算外人。
可哪里想到……”
盛濯长长叹了口气。
张又堂也想到了那第一头颅,和眼下还被关在旁边营帐之中的金阿骨那个烫手山芋。
谁能想到,这来的不仅不靠谱,还心狠手辣。
“眼下要怎么办?如今那宋钰手握兵权,身边又跟着两百个神焰军的将士。
想要将人拿下,不容易。
可若任由她这般胡闹下去,咱们怕是都要跟着陪葬。”
盛濯也跟着叹气,突然他抬起头来,
“说起来,想要让这位安分守己些也不是不可能。”
一众将领顿时都看向盛濯。
盛濯低声道:“宋钰之所以能入京被封赏,靠的都是魏止戈。
且当初在军中时,两人私交便不错。
若是请魏将军来做说客,想来这位还能听上一二。”
张又堂闻言,脸上的期冀当即少了一半。
魏止戈?
戍边军与关州军历来不和。
虽说,军中将士多数对这魏家儿郎崇敬敬仰,但作为将领,一直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将军驻扎在这边关。
历来军功便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这从戎想要晋升,靠的便是军功,魏家人几乎就是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想要翻过何其艰难。
也正因此,虽西岭关无人不钦佩魏家人。
但戍边军的将领,却没一个真正喜欢魏家人,更何论让他们参与军务。
“如此,也不是不行。”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将领突然开口,
“若是让宋钰再这样胡闹下去,咱们最终要么被东夷大军杀个支离破碎。
要么就是同佟盛那样,叛逃保命。
甚至,像刚才那两个兄弟所言,干脆反了,让咱们的将士和宋钰那些神焰军拼上一拼。”
“可无论哪种,最终都会导致咱们本就不够强大的战力急剧缩水。
最终,就只有被东夷铁骑踏碎的结果。
如此,若是魏将军露面,能解决这一问题。
不如,就请他来。”
“没错,如今宋钰已经得罪了东夷人,总不能等人打到营地外了,还要和她争个对错。”
张又堂自然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