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看向郑远,见郑远轻轻点头。
她一脸为难的问:“非去不可吗?”
她这话问的卫青峰一愣。
心中不明,为什么宋钰听闻养母故去的消息这般平淡。
而且,这句非去不可吗?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想去?
卫青岚笑着向宋钰行了一礼,
“娘娘宽仁,许您全了教养之情。
郡君,可需要我帮您选衣,挽发?”
这便是不去不成了。
不过宋钰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卫青岚那日和沈戚的话犹在耳边,她突然有些好奇,他们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而且,这些日子宋钰虽一直待在军器监。
但每日郑远或者冯钧都会给她或多或少的带来外面的消息。
清欢他们一直在查汴阳的严家。
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之前拿到的各种证据似是被刻意抹掉了。
无论他们怎么查,那严家除了几个做假账的掌柜被揪出来,竟是和宁王撇的一点儿干系也无。
就仿佛,宁王提前一步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所以,干脆一刀斩的清了个干净。
是以,半个月过去了,无论是被掳走的周铁生还是陈韵死亡的案件,都没什么进展。
倒是宋钰这边儿,火铳进度不断刷新,眼看这东西就要弄出来了。
只是她不能这么快,一边儿塞私货,一边儿挑刺儿返工折磨林旺。
不过眼下,卫青岚的出现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起身回了屋内。
宋钰换了身素白的布衣出来,又将一头团成丸子的头发散下,简单用簪子在后脑挽了个松散的发髻。
卫青岚奉命同她前往,卫青峰必然是要跟着。
郑远自然也不肯落于人手,在卫青岚的马车旁一路去了沈宅。
沈母的死,宋钰并不意外。
她归京时这人看起来就已经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后来,沈琢要她回去看看沈母,她也能看出他并没有撒谎。
只是,人到底是死在沈明玉大婚之后,还是大婚之前便不好说了。
因着宋钰有禁足令在身,不宜接触他人。
宋钰在进入灵堂后,卫青峰便守在了外面,以防有吊唁者趁机接近宋钰。
对宋钰来说,来沈家不过是走个过场。
她没有替原主尽孝的义务,对沈夫人也没有太多的母女情。
向守在灵前的沈琢和沈明玉道哀后,简单的上炷香,便算完事儿了。
倒是站在木棺一侧的钱妈妈,见宋钰过来先是擦了一把眼泪,紧接着便将一身准备好的麻衣拿了出来。
“姑娘,为夫人守会儿吧。”
宋钰看着那麻衣,又看了眼双眼通红正盯着自己的沈家兄妹。
她摇头,“沈夫人有儿女相守,不缺我这一个。
我眼下还有禁足令在身,不便留下。”
宋钰说罢便要离开。
“宋钰。”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跪在地上的沈琢抬头,露出一双满是血丝的眼来,“就算你眼下不姓沈了。
母亲,养了你十五年,还不配你给她守一刻的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