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相交甚久,别的不说他对我绝没什么坏心思。
我信他,所以帮他递这个信儿。
同样的,我觉得你和清欢也要仔细审度,若此事不虚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也好早做防范。
若是……
你们也好有个提防。”
魏止戈没说话,只是借着油灯将那荷包打开,简单的看了一下。
里面是一封信,以及一个名单,与周霁所言倒是无差。
宋钰就事将周霁所言说了,
“他既作保,想来这消息不是假的。
虽说我不清楚他是如何得了这信,但你们也别一时被仇恨蒙了眼睛。”
魏止戈点头,将那荷包收了。
“清欢来西岭关时不过六岁。
整日的做噩梦,高热,渐渐地对京中的事情便越发不记得了。
我父亲母亲,疼惜他,打小宠的不成样子。
若非后来这京中看不得武将握权,欲要我魏家人性命,父亲也不会想要他再回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来。
我长姐和先太子死的蹊跷,十二年前父亲便知晓。”
“但知晓又能如何?
皇帝死了儿子,都不做他想,只是认了这夷族作乱之说。
远在天边的人,又怎么可能插手此事。
“父亲不愿他活在仇恨之中,这才给了他清欢这名字。
想要他远离尘嚣得自然之趣。
可结果呢?时也,命也。
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繁华之中,要在这刀光剑影之下求一条生路。”
魏止戈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当初,我父亲便应当对他狠一些,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单放清欢一人在这京中,怕是要被那两头虎视眈眈的饿狼,吞的渣滓都不剩。
“挺好。”宋钰道,“若非你父亲,那般宠溺他,你也不会这般不放心的,一心守在他身边。”
清欢,是魏止戈活下去的动力。
这小子越是不省心,这个舅舅便一日不能撒下人不管。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知道,你此行一步是对是错?
“这些日子,清欢确实揽了不少先太子旧部。
这十二年前的事儿也开始冒出水面。
有关当初东宫之事,也确实来的蹊跷。
这消息,我们会去查一查。”
宋钰点头,“那行,也不枉我今日熬这半夜。”
说罢看了眼天边已经渐白的光影,“上岸去吧,我得回家睡觉去了。”
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魏止戈见状,拿了撑杆。
一篙入水,船儿顺水而动。
宋钰出了船舱,对着满面的黑水大大伸了个懒腰。
“前些日子,手下有盯着二皇子的兄弟发现了一件事儿。”
魏止戈对宋钰道,“你那位血亲的兄长,让人在京兆府散了些消息出去。
是一个九品录事贪污衙门银钱,私造文书,收受贿赂之事。
原本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二皇子授意。
却不想,却发现这事儿倒是和二皇子无关。
“我让人查了那录事,巧了,也姓宋。
宋成勉,同是清远县人。”
“啊?”宋钰乐了,“这小子真是到哪儿也不受待见啊。”
晚上刚听了那胖子提及宋成勉笼他赌博,搞得家破人亡之事。
眼下竟然还被宋成易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