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止戈看向宋钰对面的陈辰,“夜深了,陈郎君该归家了。”
说罢看了宋钰一眼,“你找我?”
宋钰点头。
她抬手拍开魏止戈握着杯子的手,抿了一口那烧刀子,顿时一股辛辣顺着喉咙而下,将她整个人都烧的精神了不少。
“行了,你先回吧,我正好寻他有些事儿说。”
陈辰不乐意了,看着戴面具的两人,总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了。
可被牙狼那么盯着,整个人又有些如坐针毡,这才起身。
“行,行吧,那你们聊。
回头多去拳场,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说罢,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楼去。
……
魏止戈看了一眼周遭问:“要不要换个地方?”
能让宋钰跑到拳馆去寻他,必然是有事要说。
这樊楼夜里安静,处处皆是人,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宋钰点头,这才起身。
“我这一整夜没睡了,快些把事情说完,我也好回家睡觉去。”
宋钰打了个呵欠,从雅座起身,这才向楼下而去。
陈辰已经付了银钱,两人被伙计送出楼去。
宋钰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拳馆有我的人,之前留了消息,若是你来找,便遣人告知。
他们听到那位陈郎君嚷着要带你去樊楼,我这才寻来。”
魏止戈说着,问宋钰,“你和他关系不错?”
宋钰笑道:“这人看起来傻傻的,呆呆地,又是个有钱的。
但其实人还算有些小聪明,是个好玩的。”
魏止戈轻叹一口气,“他姓陈,是户部尚书陈文敬的小儿子。”
宋钰还在琢磨着陈文敬是何许人,
又听魏止戈道:“这陈文敬还有一子,陈韵。
眼下任金吾卫郎将在二皇子手下。”
“啊?”
宋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魏止戈,
“这两人无论是从模样还是性情,可没一点儿一样的。
亲兄弟?”
魏止戈摇头,“虽皆是嫡子,但并非一母。
陈韵是陈文敬先夫人所生,陈辰则是继室所生。
只是听闻,这小儿子整日斗鸡走狗的,颇不得陈尚书喜欢。
其母娘家本就是皇商,家中银钱颇奉,这小郎君出手自然阔绰。
但到底背后复杂,你与他还是要保持些距离。”
宋钰点头。
两人都带着面具,好在深夜街头来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不然怕是要颇为招眼。
“咱们去哪儿?”宋钰问。
魏止戈指了指锦河的方向。
两人在岸头租了一条小船,将船夫留在岸上,魏止戈亲自划船载着她进了河中。
宋钰看着周遭渐离人烟,感叹道:
“不容易啊,说个话这么难。
“别摇了,坐下,我就给你带个话。”
魏止戈放了撑杆,这才进了船篷。
“带话?”
宋钰点头,“周霁送来的信儿,他不知你还活着,让我带给清欢。”
说罢,从自己的布袋子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给他。
“这人虽然神秘,背后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