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期与楼云飞伏在观外的密林中,借着斑驳的树影打量着山门——两尊石狮蹲在门两侧,眼窝处泛着幽幽绿光,显然被布了监视法阵;四个卫兵守在门内,腰间铁牌与城中卫兵同款,只是灵力波动更强,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比想象中严。”
楼云飞压低声音,指尖在树枝上勾勒出山门的大致布局,“你看他们的站位,正好守住了所有死角,硬闯等于自投罗网。”
柳忘期没说话,借着月光观察。
“阵眼的邪气在这里最浓,但不止一处。”他指尖点向观内深处,“三清殿在那边,可左侧那片院落的邪气也不弱,像是……在养什么东西。”
楼云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院落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里,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他猜测道:“难道除了七星祭,他们还在搞别的名堂?”
“不好说。”柳忘期收回目光,“先找密道,那两个汉子说卫兵有一半是青云观的人,守卫的卫兵里说不定就有知道密道的。”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如狸猫般潜出树林,借着阴影摸到山门侧后方的矮墙下。
这里是监视法阵的盲区,墙体爬满藤蔓,隐约能看到一块砖石的颜色比周围浅些。
“有动静。”
楼云飞忽然按住柳忘期的肩。
只见一个卫兵提着灯笼从门内走出,绕到矮墙后解手。
他背对着两人,腰间铁牌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柳忘期眼神一动,指尖凝起一缕灵力,悄无声息地缠上对方的脚踝。
卫兵刚要提裤,突然腿一软栽倒在地,灯笼“哐当”落地,火苗在草丛里挣扎了几下便灭了。
楼云飞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人拖进阴影。
“密道在哪?”柳忘期的声音冷得像山风,灵力抵在他的咽喉。
卫兵吓得浑身发抖,刚要摇头,就被楼云飞反手一掌拍在胸口,疼得他眼冒金星。
“别装傻,”楼云飞冷笑,“刚才在绸缎庄,你同伴已经把什么都招了,现在说出来,还能留你一命。”
卫兵脸色煞白,显然知道绸缎庄的事。他哆嗦着指向观内西北方向:“在……在膳房后面的枯井里,掀开石板……有石阶通下去,能到三清殿的后院……”
柳忘期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神闪烁,突然屈指一弹,灵力刺入他的经脉,“还有假话。”
卫兵疼得惨叫一声,连忙道:“我说的是真的!只是……只是密道里有机关,是观主亲自布的,走错一步就会触发警报!”
“机关的解法?”
“我不知道!只有……只有带令牌的执事才知道!”
柳忘期与楼云飞对视一眼,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
楼云飞抬手将人敲晕,拖到藤蔓深处藏好:“看来得想办法弄块执事令牌。”
“不一定。”柳忘期望着那片被黑雾笼罩的院落,“那里的邪气虽浓,却很杂乱,像是防御薄弱之处,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试试。”
话音刚落,观内突然传来一阵钟声,沉闷而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那片黑雾翻涌得更厉害,隐约有女子的哭喊声从里面传来。
“不好,他们在动刑。”楼云飞攥紧长剑,“我们得快点,否则不知道又要多几个牺牲品。”
柳忘期点头,指尖灵力再度凝聚:“先去膳房看看那口枯井,若机关太难破,再另寻他法。”
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只留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掩盖了他们离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