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珠草在报信!”凌霜把籽捞起来,发现上面印着个极小的“贝”字,“跟着籽走准没错。”她把籽抛向空中,籽竟像长了眼睛,朝着红树林深处飘去。
众人跟着飘籽钻进密林,红树的气根交织成网,像无数只手在头顶晃动。寄居蟹们突然齐声道:“快躲!‘树鬼’要醒了!”
话音未落,所有气根猛地收紧,形成个巨大的网。柳姑娘急中生智,把三郎的酒葫芦扔过去——葫芦里的酒洒在气根上,那些“手”竟像被烫到似的缩回,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原来怕酒精!”三郎拍大腿,“早知道多带几坛!”
洞里别有洞天:珍珠贝正卡在石缝里,贝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流转,映出众人的影子——叶辰的影子旁多了把剑,凌霜的影子握着支笛,紫霄的影子扛着个比她还大的酒坛。
“这贝能映出心头最想的东西。”寄居蟹们围上来,“将军说,谁帮我们取贝,就送他片珍珠草的叶子,能治百病。”
紫霄已经踮着脚去够贝,嘴里念叨:“治百病?正好治治我这‘见不得横货’的毛病!”手指刚碰到贝,整个人突然僵住——贝里映出她小时候被山贼掳走时,是位蒙面人用笛声引开了山贼,而那支笛,竟和凌霜手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当年救我的是……”紫霄猛地回头看凌霜,凌霜的脸瞬间红透,把笛子往身后藏。
叶辰趁机取下珍珠贝,寄居蟹们欢呼着用钳子敲壳,像在敲锣。最大的那只突然说:“其实珍珠草籽不用赔了,你们帮我们找到了贝,以后来无妄海,所有珍珠草随便采——前提是别再卖给收破烂的!”
三郎脸一红:“下次一定自己种。”
回程时,寄居蟹们还在吵,只是这次多了新话题——争论谁该保管珍珠贝。叶辰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突然发现凌霜正偷偷往紫霄手里塞什么,走近一看,是片用树汁写着“当年的事别外传”的叶子。紫霄挑眉,把叶子揣进怀里,冲凌霜挤了挤眼睛。
船过芦苇荡时,寄居蟹们突然集体跳进水里,留下串气泡——里面裹着张字条:“红树林的红树开花时,来喝我们酿的珍珠酒啊!”
三郎摸着肚子笑:“这趟值了,不仅没赔本,还混了顿酒约。”柳姑娘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阳光穿过晨雾落在船板上,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寄居蟹的“哐哐”声渐渐远了,只剩船桨划水的“哗哗”声,像在哼首轻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