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白泽的声音从虚空尽头传来时,已无半分先前的凛冽,反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缓。他身形重新凝现在三人面前,幽蓝流光敛去,冰封长剑化作星点消散,只是眼底依旧无波,仿佛方才的决绝从未发生。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率先归鞘,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白泽侧脸,依旧是简洁的两个字,却少了几分逼迫,多了丝暗哑:“白家?”
“嗯。”白泽颔首,指尖轻叩虚空,一道泛着暖光的传送门缓缓展开,“族中古籍记载着压制无情道反噬的方法,恰好需借白家祖地的灵脉一用。”他侧过身,目光扫过三人未散的沉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与我同行,一来可避外界纷扰,二来……祖地深处藏着一处上古秘境,或许能解你们身上残留的混沌之气。”
解雨臣收起折扇,指尖的颤抖早已平复,只是眼底仍凝着复杂,他挑眉看向白泽,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你既已斩断过往,为何还要带我们同行?”
白泽抬眸,目光澄澈如洗,却无半分温度:“大道修行,不涉私情,但你们身上的混沌之气与我当年渡劫有关,因果未了,终是牵绊。”他顿了顿,补充道,“且秘境之中凶险难料,多三人并肩,胜算更大。”
吴邪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眼眶的泛红渐渐褪去,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站在白泽身侧:“不管你是为了因果还是为了秘境,我们都跟你走。”他看向解雨臣和张起灵,眼神坚定,“白家也好,秘境也罢,只要能在你身边,总能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白泽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踏入传送门,声音轻飘飘传来:“随你们。但记住,祖地之中,生死自负。”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纷纷迈步跟上。传送门后是一片雾霭沉沉的山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脉气息,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白泽走在最前,身形挺拔如松,衣角在雾气中翻飞,身后三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既带着未散的怅然,更藏着不愿放弃的执着。
白家祖地的轮廓在雾霭中逐渐清晰,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老建筑群,飞檐翘角隐在云雾间,隐约可见斑驳的石壁上刻满了晦涩的符文,而秘境的入口,正藏在祖地最深处的祠堂之下,等待着他们揭开尘封的秘密,也迎接着未知的凶险。
“胖子不见了。”白泽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山谷中的沉寂,眼底第一次掠过一丝波澜——不是动容,而是对变数的警惕。他指尖凝出一道微光,扫过四周地面,“方才灵脉波动时,他落在了最后,此刻气息全无。”
吴邪心头一紧,瞬间忘了先前的怅然,急忙环顾四周:“不可能!刚才传送门出来时他还在我旁边吐槽雾气重,怎么会突然不见?”他掏出手机点亮手电筒,光束在雾霭中晃动,只能照见斑驳的石壁和丛生的杂草。
解雨臣折扇“唰”地展开,扇尖指向右侧一片雾气更浓的区域:“那边的符文不对劲。”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石壁上的刻痕,“这些符文是活的,刚才灵脉波动时应该触发了隐匿阵法,胖子怕是不小心踩进去了。”
张起灵早已握紧黑金古刀,目光锐利地穿透浓雾,脚步不停朝着右侧纵深走去:“有打斗痕迹。”
众人紧随其后,果然在雾气深处发现了几片破碎的衣物布料,正是胖子常穿的冲锋衣材质,地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以及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爪印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不是寻常野兽所留。
“是祖地的守护兽?还是秘境里的东西跑出来了?”吴邪心头一沉,握紧了随身携带的工兵铲。
白泽指尖抚过爪痕,冰封气息瞬间将黑气压制:“是‘噬灵獠’,以灵脉之气为食,喜偷袭生魂。”他抬眸望向不远处一座隐在雾中的石殿,“它把胖子拖进那里了。”石殿门口的石门虚掩,门缝中透出阵阵阴冷的气息,伴随着隐约的嘶吼声。
“不能等了!”解雨臣折扇一收,率先朝着石殿冲去,“胖子要是被那东西啃了,我们可没法给潘子交代!”
张起灵身形一闪,已挡在石殿门前,黑金古刀微微颤动,显然感知到了殿内的凶险。白泽紧随其后,冰封长剑再次凝形,剑刃上的寒气驱散了周遭的雾气:“殿内有三层阵法,噬灵獠在最深处。进去后,你们护住自身灵识,阵法由我来破。”
吴邪咬了咬牙,也跟着上前:“胖子那么胖,噬灵獠一时半会儿啃不动,我们一定能救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