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周身的冰封气息骤然暴涨,眼底那丝极淡的波动被彻骨寒意彻底吞噬,仿佛魔主的话语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他握着冰封长剑的手愈发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无情道法运转到极致,周身灵脉之力疯狂涌动,连空气中的灵力都被冻结成细碎的冰晶。
“情感?不过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罢了。”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宛如万年玄冰碰撞发出的脆响,“当年封印,今日亦不会解封。混沌魔主,你的要挟,毫无意义。”
话音落,白泽身形猛地加速,冰封长剑再次暴涨数倍,剑身上凝结出层层叠叠的寒霜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断绝生机的死寂之力。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灵脉之力灌注于一剑之中,剑光撕裂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无视魔主拍出的血色魔焰,径直刺向魔影眉心。
混沌魔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疯狂:“疯子!你竟真能做到如此绝情!”他急忙催动混沌核心之力,身后魔影再次暴涨,血纹黑袍无风自动,无数暗影触手疯狂缠绕而上,试图阻拦这必杀一剑。
“铛——!”冰封长剑穿透层层触手与魔焰,狠狠刺入魔影眉心,幽蓝剑光瞬间爆发,从魔影体内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混沌之力寸寸冰封、瓦解。魔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血眸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身躯在剑光中逐渐消融,连带着那与幽冥界相连的混沌核心,都被冰封长剑彻底斩断了联系。
随着魔主的湮灭,漫天暗影与魔焰渐渐消散,天地间恢复了片刻的寂静。白泽手持冰封长剑,身形笔直地立于虚空,周身寒气未散,眼神依旧冷漠如潭,只是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冰封所掩盖。
张起灵四人缓缓起身,看着白泽孤高的背影,神色复杂。解雨臣收起折扇,轻轻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吴邪望着白泽周身那无懈可击的冰封气息,心中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沉默。
白泽缓缓收剑,冰封长剑化作灵脉之力回归体内,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四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片尚未完全消散的寒意,证明着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及他那斩断一切情感、只为大道的决绝。
虚空之上,白泽立于云层之巅,周身灵脉流转间已无半分烟火气,连风吹过黑袍的褶皱,都带着刺骨的冰封寒意。他垂眸望着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修仙界,眼底平静无波,仿佛方才与混沌魔主的死战,不过是碾灭了一粒微尘。
无情道法彻底大成,周身气息已与天地规则相融,举手投足间皆是斩断一切羁绊的凌厉。他指尖微动,那柄冰封长剑再次凝形,剑身上再无半分杂色,唯有纯粹到极致的死寂寒芒,连光线落在剑身上,都被冻结成静止的光斑。
“情感桎梏已破,大道可期。”白泽轻声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宛如玉石相击,清冷而空洞。话音未落,他身形化作一道幽蓝流光,径直朝着混沌魔主消散之地飞去——那里残留着混沌核心的碎片,是唯一可能残留隐患的痕迹。
张起灵四人赶到时,正见白泽抬手结印,无数冰棱从虚空涌出,将散落的混沌碎片彻底冰封。他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迟疑,仿佛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物,全然无视了四人复杂的目光。
“混沌余孽已除,此界危机暂解。”白泽转过身,目光扫过四人嘴角未干的血迹,眼神依旧淡漠如寒潭,“你们伤势不轻,自行疗伤吧。”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周身灵脉涌动间,已在虚空撕开一道裂缝。
“白泽!”吴邪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当真要如此?彻底斩断情感,与天地同寂?”
白泽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声音从虚空裂缝中传来,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道之所向,无问归途。情感于我,早已是过往云烟。”话音落,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裂缝之中,只留下一道逐渐闭合的空间痕迹,以及满室化不开的寒意。
张起灵握紧了黑金古刀,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沉凝。解雨臣收起折扇,轻轻叹了口气:“他已走火入魔,不,是彻底踏入了无情道的极致,再无回头可能。”胖子挠了挠头,语气沉重:“这老小子,倒是真能对自己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