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依旧俊美无俦,却覆着一层寒霜,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温度都已褪尽,只剩下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一种近乎非人的、黏稠的占有欲和冰冷的暴戾。
他微微歪着头,审视着我,嘴角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冰冷又偏执。
“是吾…太纵容你了?”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拗:“吾把你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你呢?”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像淬了寒冰的针,狠狠刺向月尘:“你心心念念的,全是那只下贱的狐狸!”
他的话带着刻骨的阴毒与嫉妒。
我去你~的,下贱?不知道谁下贱,假如这些话是他说给小陌听的,那他是不是在小陌面前说了很多我的坏话,难怪小陌不答应我。
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峦倾塌,月尘被他眼神里的疯狂骇得心胆俱裂,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他进一步,月尘退一步。
冰冷的墙壁瞬间抵住了他的后背,退无可退!粗糙的墙面透过单薄的衣袍传来刺骨的寒意。
月尘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只冰冷如同铁钳般的手已闪电般探出,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窒息感猛地袭来,眼前瞬间发黑。
紧接着,天旋地转!
道观腐朽的木梁和破败的屋顶在视野里疯狂扭曲、拉长,被一片刺目的、流动的月华银辉粗暴地撕裂、吞噬!
月尘:“我操你家祖宗,放了我,放开我。打又打不过,只能任他欺负吗?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身体仿佛被投入了冰冷的湍流,被撕扯着穿过一道无形的壁垒。
瞬间的失重与眩晕后,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
月尘重重跌落在坚硬如冰的月宫地面上,骨头被震得生疼,喉间的窒息感尚未完全褪去,呛咳不止。
眼前是熟悉的、冰冷空旷的月宫大殿,清冷孤绝的月光从高高的穹顶洒下,将一切都镀上一层惨淡的银白。
不是吧,梅开二度,又被抓回月宫了,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小陌在哪里啊?快顶不住了,崩溃中……
月尘总算知道小陌为什么要逃避他,这么个双重性格,跟个疯子似的,换我我也逃,而且逃的远远的。
“等等,他手上是~是锁链……”
囚禁?不行,好不容易能有自己的身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吗?
君笙的身影在扭曲的光影中重新凝聚,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阴寒戾气,一步步朝陌尘走来。
他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右手掌心向上摊开,一束幽暗的链条。
锁链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喀啦…喀啦…”声,宛如毒蛇吐信。
那锁链的尽头,闪烁着不祥的、禁锢灵魂的符文幽光。
“这锁链上刻满了邪灵符文,专门控制魂魄的,小尘儿想要尝尝鲜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黏腻,如同盯着落入蛛网的飞虫,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温柔:“不听话,就要锁起来。
看样子小尘儿喜欢被锁起来,要不你叫声夫君,说不定我就放开你。”
“别过来,别过来……”月尘心里默念。
锁链如同有生命的毒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压迫感,蜿蜒着向月尘的脚踝噬咬而来!
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却在最后一刻压倒了一切!
电光石石间,一个念头疯狂闪现——硬碰硬,只会被他碾碎。
他吃软不吃硬。
锁链那冰冷、沉重的拖曳声在空旷死寂的月宫大殿里骤然响起,如同毒蛇贴着地面爬行,又像恶鬼拖拽着镣铐。
“喀啦…喀…啦…”
每一个音节都狠狠戳在月尘的耳膜上,直刺入心脏最深处。
月尘像被滚油烫到,几乎是弹射着从冰冷的床榻上惊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着里衣。
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着我手脚并用地向床榻最深处、最远离那声音来源的角落爬去:“你别这样,要是再锁我,只会让我失望,更加讨厌你。”
粗糙的锦缎摩擦着膝盖和掌心,带来火辣辣的疼。
月尘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缩进那冰冷的床角阴影里,彻底消失。
还不够远!还不够!
月尘拼命地往里蜷缩,膝盖抵着胸口,手臂死死环抱住自己,恨不能将自己揉进那坚硬的床板里去。
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月尘淹没、吞噬。
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冷的刺痛。
“不能妥协,坚决不妥协。要是以后他恢复记忆,会不会把我剥皮抽筋?可是我已经告诉他自己是谁了,他不信怎么办?”
突然!
一只冰冷如同铁铸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精准无比地、猛地攥住了月尘裸露在外的脚踝。
“啊——!”极度的惊骇让月尘失声尖叫,那声音凄厉得变了调,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令人心寒的回响。
那冰冷的五指如同钢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从那手上传来,狠狠向后一拽:“小尘儿,这个游戏好玩吗?”
“不,放手,放开我。短暂的一生还没享受,就要死去,君笙这是你逼我的,你要是清醒后可别怪我。”月尘绝望地嘶喊着,双手疯狂地向前抓挠,指甲在光滑冰冷的床褥上刮出刺耳的“刺啦”声,却抓不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从自以为安全的角落拖拽出来。
视野天旋地转。
锦缎摩擦着身体,他挣扎着。
下一秒,后背重重撞进一个坚硬而温热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让月尘眼前发黑,几乎背过气去。
紧接着,腰肢被另一条同样结实的手臂如同铁索般牢牢箍住。
一股力量强行扳转了月尘的身体:“太不是东西,你这是强迫,看样子你平时没少强迫小陌。”
月尘像一件毫无尊严的玩偶,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扭转、提起,然后重重地按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陌,我终于体会到你是什么感受了,他真的很恐怖阴森,阴晴不定。”
君笙从身后抱紧他:“小尘儿,碎碎念的说什么。”
月尘无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那只狐狸,不是你的小尘儿。”
不能被他这样压制,得赶紧逃,他仔细想着,看看自己买的法宝里有什么能控住他。
坚硬的大腿肌肉硌得月尘生疼,那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灼烧着月尘的皮肤。
后背被迫紧贴着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他沉重的呼吸带着灼人的气息,一下下喷在月尘的后颈和耳廓,激起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颤栗:“小尘儿为了躲避我,说自己是狐狸,可笑,要不你变个狐狸我看看。”
月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锥刺穿心脏,又像烈火焚烧理智。
“完了…他要把我锁起来了…像拴一条狗一样!”
“不行,不能硬碰硬,会死的。
他喜欢那个温顺的月神…那个软弱的、依附于他的月神。”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羞愤和屈辱,他猛地抬起脸,泪水早已在极致的恐惧中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挤,那滚烫的液体就顺着脸颊疯狂滑落,滴在他箍在月尘腰间的手臂上,也滴落在月尘自己冰冷颤抖的手背上。
月尘努力睁大被泪水浸透的眼睛,让它们显得更加无助、更加破碎。
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刻意的表演而显得尖细、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泪水:
“呜…疼…大人…脚踝…好疼…”他吸着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受伤的小兽,带着最卑微的乞怜:“你…你抓得太紧了…”
泪水流得更凶,月尘甚至微微侧过脸,让那湿漉漉的、沾满泪痕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禁锢着他的手臂内侧。
如同寻求庇护的幼崽,用最软糯、最可怜的声音哀求:“放…放开一点…好不好?我…我不跑了…真的…我不敢了…阿笙…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好怕。”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将那份被驯服的恐惧和无助演绎到极致。
呃,恶心,话说小陌真的是这样讲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