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睁开眼的时候，天刚亮。
他没睡满六小时，但已经坐在了指挥中心的操作台前。屏幕上的测试日志还在滚动，昨夜最后一次压力测试的结果刚刚上传。他点开启航系列的语音响应模块记录，发现低温环境下延迟0.8秒。这个数值在行业标准里不算问题，但他盯着数据看了三分钟。
电话接通得很快。
“张涛。”他说，“语音模块再调一遍。语速降百分之十，关键词重复提示一次。”
那边停顿了一下。“现在改？”
“现在。”
挂断电话后，他转向另一侧的林娜。她已经在整理宣传物料清单，电脑屏幕上并排开着三个文档。陆轩走过去，指着其中一行字：“‘三十天无理由退换’这句，所有渠道必须统一表述。不能有‘需保留包装’或者‘不影响二次销售’这类附加条件。”
林娜点头。“我已经让文案组做交叉核对，纸质版和电子版同步检查。”
“还有‘全国联保’。”陆轩说，“不是只写四个字。每份材料都要注明服务覆盖范围，具体到地级市。”
林娜记下，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七点二十三分，张涛带着修改后的语音样本返回。陆轩戴上耳机，听了一遍新版本的引导流程。语速慢了，关键操作步骤重复播报，语气更平缓。他摘下耳机，点头。
“可以。”
八点整，孙明拿着财务报告进来。他把平板放在桌上，打开最新测算表。“因为增加了试用期运费承担，首月亏损会扩大十二个百分点。投资人那边可能会有意见。”
陆轩没看屏幕，只问了一句：“库存准备好了吗？”
“生产线昨晚完成了首批封样。守御系列三千台，启航系列五千台，全部通过质检。”
“那就没问题。”陆轩站起身，“我们现在卖的不是机器，是入口。用户用了我们的系统，后续服务、配件、升级都会回来。”
孙明没再说话，只是把报告重新调了一遍，确认数据无误。
八点四十分，三人齐聚会议室。墙上挂着两套产品对比图，左边是守御系列，右边是启航系列。陆轩站在前面，手里拿着笔。
“高端线主打防护和耐用，核心卖点是稳定性。”他说，“启航系列主攻小企业和个人用户，强调易用和省事。宣传重点分开。”
张涛补充：“我们准备了一段短视频，内容是真实用户试用日记。打算今天中午发出去，提前预热。”
“发。”陆轩说，“别讲参数，讲体验。比如第一次开机是谁教的，出了问题能不能马上联系上人。”
林娜接过话：“线下物料也快齐了。展架、手册、体验机配送清单都已确认。”
“等等。”孙明突然开口，“刚才接到通知，部分城市的体验店反馈展架运输延误，预计晚到一天。”
会议室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