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瑶华宫,少女直奔正殿,身后是玲珑几个捧着摄政王给皇贵妃准备的礼物。
女儿方踏入,皇贵妃便知此行如她所愿,娇颜生花。
笑意中还带了丝逗弄:“看来,本宫的锦儿今日心想事成了。”
扑到母妃身边,紧紧靠着她,少女面上的红晕还不曾褪去,娇嗔道:“托母妃的福,今日他与女儿告白了心意···”
转身看着女儿,皇贵妃眼里皆是欣慰与欢喜:“母妃不过提点你几句···我的锦儿本就有倾国倾城貌,还有如此才智与心性,得到摄政王悦慕是迟早之事。”
这些是皇贵妃的真心话,从始至终,她都相信自己的女儿;别人都以为她的锦儿如此受宠,性子骄纵是常态;却只有她这个母亲清楚,女儿从小便严于律己,学识甚至不逊色于太子。
之前最担心的,便是女儿因对顾湛这些年的真心与付出,舍不得放手;然而她只是提点几次,女儿便那般通透;不再耽于小儿女情意,她的锦儿便能走出一条坦途。
“经过顾世子一事,锦儿该明白;便是你再欢喜摄政王,便是成婚后他待你真心···锦儿也当在心里留一寸清醒之地,莫要丢失了自己。”
少女郑重颔首:“母妃放心,女儿都记住了;日后若是他待女儿真心,女儿亦回以真情,却再不会不顾自己。”
拉住母妃的手,少女眼中皆是真情流露:“母妃知道么,今日事成之后,女儿也有欢喜;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我有您这般理智开明的母妃。”
此时此刻,李锦荣深觉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便是做了母妃的女儿,有世间最好的娘亲。
四目相视,母女二人眼中皆有水光流转,自有世间最真切的亲情爱意围绕殿内。
与此同时,秋波殿内,半靠在大迎枕上的李安瑾正单手抚着心口,峨眉微蹙;坐在床榻前的少年眼内都是担忧,亲自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药碗,双手捧到少女面前。
“劳烦湛哥哥,先放在一旁,晾凉些再喝便没有那般苦了···”
将药碗放在一边的矮几上,顾湛担忧不减:“御医署那些人都是做什么吃喝的,这些日子竟连个病症都瞧不明白,害你一直喝着苦药汤子,竟是一丝好转也不曾见。”
面色苍白的少女低低叹息:“湛哥哥还不明白么,只怕御医署那些人也是得了吩咐,不过是应付我这里罢了;左不过我从小便是个药罐子,他们也容易找借口交差···”
然而,往日只要听到她如此说便会着急生气的人,这一回却出乎预料摇头:“安瑾你多想了,皇贵妃娘娘忙着照顾锦荣···也不会做这种事。”
明白不能再说下去的少女转移了话题:“那日我与皇姐一同落水,湛哥哥多次前往瑶华宫探望,不知皇姐可好些了?”
提到这个,少年眼内失落:“你也知前些日子我都被瑶华宫拒之门外,这几日因担心你的病症,连着在御医署与宫外医馆之间走动,还不曾再去求,自然也不曾见过锦荣。”
因着垂眸说话,是以他不曾注意到少女嘴角泛起一丝隐秘的笑意。
轻微咳喘几声,少女语音哀怨:“都怪我的身子不争气。”